“林潇荷,”他的声线好似受了伤,哑到险些说不出话,“你是傻子吗?为了我,值得放过一个伤害你多年的人吗?”
林潇荷抿唇,润湿干燥的唇。
“值得。”她淡淡回答,不需要迟疑,不需要思考。
“我永远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林潇荷轻轻眨眼,冰凉纤细的手轻触周淮肆脸颊的指痕,“四哥,我不要你活在愧疚中,不要你手足相残,也不要你深陷周岚卿的道德绑架,永远认为你对不起周晚歌,一次次遭受周岚卿的欺负。”
周淮肆喉结不停地滚动,薄唇启合,却久久难以说出任何字眼。
好半晌过去,他艰涩哽咽地否定:“宝贝,不值得。”
林潇荷在信纸上见过这个称呼,亲耳听到周淮肆这样喊,还是第一次。
她其实不喜欢“宝贝”这个称呼,太黏腻,但周淮肆喊出来不一样,他没有在油嘴滑舌,他是真将她当宝贝。
从不喜欢到喜欢,原来只需要短短几秒钟。
林潇荷摩挲套在手指上的戒指,很认真地再次说,“值得。”
说完,她伸出根手指抵在周淮肆的唇上,“不许否定我。”
周淮肆眸色暗沉,他惩罚性地咬了下林潇荷的指尖,之后挪开她的手指,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俯身低头,狠狠吻住林潇荷的唇。
起初这个吻很凶很凶,凶到林潇荷以为周淮肆要吃掉她。
她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这是周淮肆在向她表达,他对她浓烈的爱意。
渐渐的,这个吻从疾风骤雨变成和风细雨,温柔轻缓,就如同是一只凶恶的疯犬收起爪牙,细细为他的主人舔舐伤口,无声地告诉他的主人,不要怕,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坚定地站在她这里,永远只会偏心她。
刹那,林潇荷的眼泪地顺着脸颊滚落。
她忽然觉得,苏念是周晚歌又如何?苏念幸运到上天都在帮扶又能怎样?
她也不差,她有独属于她的神明,出现在她的世界治愈她、救赎她。
“吱嘎。”车子在碧水汀车库停下。
这个吻,持续将近一路,终于停止。
周淮肆捧起林潇荷的脸,温柔地吻掉她脸上宝贵的泪珠。
再往后,他下车,朝另外那扇车门走去。
打开车门,周淮肆脱下外套,披在林潇荷身上,打横将林潇荷抱起。
林潇荷靠在他的肩头,极其自然地接受他妥帖的照顾。
“我刚才听你对周岚卿说,你今晚还有其他事情,”周淮肆将林潇荷放在卧室的沙发上,半蹲在她膝前,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不断给她渡去温暖,“是工作上的是吗?等会还需要回港城吗?等会要我送你吗?”
林潇荷水亮的眼睛低垂着和他四目相接,“不回了,巡演下午就已经结束,我今晚有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周淮肆挑眉,好奇询问。
林潇荷耳根泛起星点的红,她抽出手用头发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