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料到银瓷回去,取代了姐姐的位置,更没有想到,她尽然连自己的姐妹也舍得痛下杀手,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我:我必须带她逃离那个地方,回到这里,用我王妃的身份守护她一辈子的安宁。洁比丝给我的那份咒语应该有些微不的错误,而这些微不足道的错处恰恰也了关键性的作用。黑牛皮书由法老赐给了预言者,而那份咒语一定是洁比丝照着书给翻译过来的,这足以说明,我亲爱的朋友见过那本书,我可不相信她能够将那样长的篇章给记下来,除非她能够拥有那本书足够长的时间。而我以预言者的审慎起誓,那绝对不可能。
我想我应该与预言堡看一看,除了那里,我再也找不出洁比丝可以藏身的一点,对于这个地方,我们有着同样的陌生。
转眼间,我来到了预言堡,这时,我发现预言者正行色匆匆的朝地下金字塔走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于是比他先一步,我到达了那里,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听到了一点声音,像是脚步移动时所发出的声响,&ldo;有人吗?&rdo;我说,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个鬼地方,谁愿意来呢。不对,确实有人在这里,我摸索着并启动了墙上的开关,室内的火把被点燃,这时,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弯弯曲曲的一条线,消失在内室在石板地面前。从那痕迹的样子‐‐大约30厘米宽,很均匀‐‐我首先想到的是爬行动物留下的印迹,是什么呢,很快,我的记忆给我带来了让我恐惧的印象:蛇。
在古堡内见过的那条蛇,我把它称为眼镜蛇王,而它的体形正好可以在泥沙地面上留下这样的爬痕。见过,上次射过它,现在我们可能到正面相见了,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全身的血液正在倒流‐‐我宁愿从堡顶摔死,也不想同那样的大家伙见面。
预言者很快就会到来,可是我虽然相信内室里藏着一条大蟒,但却不能肯定,如果我贸然前去阻止预言者,而里面却没有蛇,那不是破坏了他既将所做的事?想到这里,我按下的室壁的天关,熄了火把,藏了起来,静观其变,如果他真的有危险,我可以将他瞬间带走。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石门打开的声音,根据他的步行速度,我计算着他所处的位置。终于,外室的亮起了火光,我看见他来了,一张黑色的面纱取代了那张面具出现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按下内室的机关,里面的火光亮起,他走了进去,
&ldo;对不起,我弄丢了衣服&rdo;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洁比丝,但一想到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便不能肯定,洁比丝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ldo;小姐刚刚来过,应该是误入&rdo;那声音说,&ldo;但是很快便离开了&rdo;
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听错了,她就是洁比丝。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听她的口气,预言者与她之间应该有着不为陌生的关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交情。
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后脑勺像是被什么猛敲了一下,我晕了过去。
我在预言堡醒了过来,而预言者正站在我的床边,像是一直守在那里似的。比起姐姐的安全,其它的都靠后,我不会问他有关洁比丝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答案,如果要说,他早在我第一次问他的时候就告诉了我。
&ldo;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隐瞒我有关我朋友的行踪&rdo;我说,&ldo;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也出于对我自尊的维护,我不会向你问起先前我所听到一切。眼下,对我来说姐姐的事情排在了首位,在银瓷还没有结束掉她生命的时候,我必须赶回去,将她带到这里。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恰巧却发现了另一个秘密,但那都不重要,我说过的。&rdo;
&ldo;在你心中,金瓷排第几位?&rdo;
&ldo;站在亲情的角度,她立于第一位,&rdo;我说,&ldo;但是,如果撇掉这层关系,你在我心中是永远的第一位&rdo;
他听了我的话,愣在原地,想来是没有料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会哪如此重要,可是,他的眼神中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没有其它,比如瞬间的感动。我的心中不由产生一种凉意。
&ldo;所以,请求你帮我一个忙,给我黑色牛皮书,让我回去,我发誓一定会回来,并且带着我的姐姐。&rdo;
后来,我又说了很多乞求他的话,他却用默不作声来敷衍我。
好话说过千百遍,誓也发过千百次,他始终无动于衷,我不禁在想,他的心是否是冰做的。
&ldo;你的正常体温是多少?&rdo;他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ldo;28度,&rdo;我说,
&ldo;比正常人的温低上8度&rdo;
&ldo;是的&rdo;
我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只要肯开口就行,让我对牛弹琴,总比费尽心思的自言自语强得多。&ldo;先生,说说吧,怎么才能让我回去一次,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rdo;
&ldo;好吧,现在我想有权提一点要求,就凭你已经知道的一件事,我就有权这么做。&rdo;
&ldo;什么意思?&rdo;我问,&ldo;好吧,你说&rdo;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ldo;杀掉图塔拉西斯&rdo;
&ldo;什么?&rdo;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快滚出来了,太吃惊了。一向是关系友好的兄弟相待的两人,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暗藏玄机。看来,那个死去的女人,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痛点。
&ldo;为什么是我?&rdo;我说,&ldo;你完全可以自己除掉你不喜欢的人,而且,你的地位为你提供了很多这样的机会。&rdo;
&ldo;当然,要杀他易如反掌&rdo;他说,&ldo;但是,重要的是让他死在谁的手里。&rdo;
&ldo;卑鄙&rdo;
&ldo;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替你去21世纪带来郁金瓷&rdo;
&ldo;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杀掉图塔拉西斯?&rdo;
&ldo;这就要看银瓷什么时候送你姐姐归西哩。&rdo;
&ldo;你就不能先去将我姐姐带过来吗?&rdo;
&ldo;有空在这里唠叨,不如现在就回宫去,你姐姐的命可悬在你的手里哩。&rdo;
没有料到他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冷漠的态度一点也没有矫揉造作的架式,以前总抱着一种女追男隔层纱的思想,天真的认为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并做梦似的以为,这一天会很快的到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他所说的那些冷言冷语是出自真心而非玩笑‐‐我的自尊就像从30层楼上摔下去一般,受了重伤。
带着创伤,我回到了宫里,凄凉让身心变得平静起来。我怎么可能去杀害法老,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所带来的伤痛远远大过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除非,能够给我一个不得不杀他的理由,而我现在正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试图找出那些可以凭着人道主义精神将之杀害的理由。我努力的回想,除了复活当天杀掉了上一界法老的全家,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拥有&ldo;残忍&rdo;灵魂的事件。默然间,我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