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染染……&rdo;他忙伸手将她捞起来,感觉到了她在自己碰触时的轻颤,&ldo;你是在害羞吗?&rdo;
&ldo;不是!&rdo;赵暮染想也没想,吼了一句。
郎君的笑声又响起,好半会才抖着声音说:&ldo;是我不好,以后不那样了。&rdo;其实他这种带着惩罚意味的亲昵,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昨天险些就没忍住,想在这船上要了她。
听着他并不显诚意的话,赵暮染哼了哼,宋钊只能在她耳边又道:&ldo;染染,夫妻间都是那样的,你不要感到害羞。你明明也喜欢对不对。&rdo;
她绞着他手那刻,他再是没有经验,也知道她是喜欢的。
&ldo;宋钊!&rdo;赵暮染听他还敢提,首次连名带姓喊他。
&ldo;嗳……&rdo;宋钊却一点也不怕,还欢喜地应声。
她在这一瞬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
赵暮染心情郁闷极了。她知道夫妻间是亲密,但那册子上也没他那样动手的!他…他……她越想越气,突然就凶巴巴转头,瞪着他又吼道:&ldo;是喜欢又怎么样,难道你就打算只用手了!&rdo;
突然被吼的宋钊:&ldo;……&rdo;
见对方一愣,她虽还别扭着,气焰却是瞬间高涨,继续凶神恶煞地说:&ldo;你再乱来,怀不上宝宝,我饶不了你!&rdo;
宋钊:&ldo;……&rdo;他这是被间接骂不行?!
郎君被噎得哑口无言,赵暮染神清气慡。她早想说了,这几日他老痴缠着她的手,虽然他因补汤关系好像情况有所好转,可医工明明说了一个月三两回。
她现在算算,哪里止了,这对他身体不好。而且他还变本加厉,对她这样那样,她都后悔没有带医工在身边,起码能让医工劝他。
将人凶一通,赵暮染反倒冷静下来了,仿佛连羞耻的感觉都随着一通骂不见了。她见郎君还愣在那,也不管他,伸手去够了一边的布巾,将自己裹好出了浴桶到屏风后更衣。
她穿戴整齐的时候,宋钊终于跟过来,随手拿着一方干布巾,牵着她手出了净房。
她趴在榻上,他就坐在她身边帮她绞头发。
赵暮染时不时拿余光瞥他,被凶后一直沉默的郎君似在想什么,脸上那像是认识到错误在反思表情。
她心中就松口气。
&ldo;染染。&rdo;良久未言的宋钊轻声喊她。
她抬头,入目是他乌墨般的剑眉,盛着柔和光芒的凤眸,还有如脂般艳的薄唇……唇角微翘。
她莫然心头发颤。
宋钊却是俯首,在她红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声音温柔:&ldo;染染说得对,往后不用手乱来了。&rdo;
赵暮染就打了个寒颤。他的声音与动作都异常温柔,独独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就不那么温柔了。
他像是在表达歉意,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总有种他会变本加厉的错觉!
赵暮染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可宋钊在亲她一下后,就继续为她绞干发,没再有别的举动。她这一紧张,就直到两人歇下,他手臂将她揽到怀里时,她都听到了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
她就那么僵直身子窝在他怀里,良久,他也没有动作,就那么揽着她入眠了。
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还有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赵暮染的警惕这才消去。她动了动,仰起头,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落在薄薄纱幔上,她依稀能看清郎君的面容。看见了他唇角那个清浅的笑意,即便入睡时仍保持着。
赵暮染心间一激灵,欲哭无泪地想,他肯定还是哪里不对!
众人于次日午后到达都城渡口。
岸边种着一长溜的石榴树,赵暮染下船来的时候,石榴花正艳,入目皆是那旖丽的红。
岸上早已有仪驾在等候,宋钊看了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皇帝宫中的二等太监,连欢。
连欢在瞧见做儿郎打扮的赵暮染时并未敢上前,直到那俊美的郎君款款往前,这才忙迎了上前。
连欢行大礼:&ldo;奴婢连欢,见过郡主殿下。&rdo;
赵暮染先不动声色看了身边郎君一眼,撩着眼皮道声免礼。
&ldo;殿下,奴婢受陛下之命在此恭迎,陛下从好些日子就开盼着殿下回都城了。&rdo;连欢笑着,一双眼眯成了小小的fèng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