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保人员反应过来冲上台阶制服,藏在袖中的便携式水果刀已经随破风声掷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唐筝虽然及时侧身躲避,侥幸保住了脸,白皙脖颈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场面有两秒钟停滞,而后化身油桶瞬间被引燃,会场内沸腾一片。
娱记们情绪高涨,镜头对准唐筝脖颈伤口,闪光灯炸鱼似的亮起。
原主似乎患有晕血症,浅浅的刀口濡渗出血迹,唐筝看了眼手心,就毫无征兆地头晕。闪光灯晃得她神经紧绷,在小助理廖望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唐筝的人生信条,遇事不决,先装乖。
她软下态度,当众删了那条对比票房的引战微博。而后咳嗽几声,用纸巾捂着脖颈血痕离开发言台,对着媒体镜头鞠躬,深深致歉。
“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诚恳地接受所有批评,以后会谨言慎行,我在这里,向黎老师致以诚挚的歉意。”
没等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再追问,唐筝就以温弱笑意收尾,在安保人员的开道下,回到了会场后台。
随着休息室门关阖,嘈杂声被关在外头,唐筝瘦肩垮下,靠着门无声缓了许久,确定记者们没有追过来,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
她走到沙发前,刚拿起水杯准备喝口水缓解咳嗽的刺痛感,却发现原本空荡的休息室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含着的水差点呛进气管,手腕上心电手环显示的心率突兀飙升。
通过原主零碎的记忆,唐筝弄清了女人的身份,她眼底漫上恰到好处的谦恭与讶然。
“黎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喊得规矩温顺,眼底清澈,没有敌意。
黎簌正倚坐在角落的皮质沙发里,一袭霜青色拖尾长裙衬着窈窕修颀的身段。她握着金色羹匙无声搅着苦咖,栗色长发尾梢微卷,眉眼在淡妆下愈发出尘,冷颜寡欲。
看向唐筝时,眸底凉淡如水,神色无澜。
造谣票房原主有错在先,唐筝绕过文竹盆栽,鼓起勇气伸手,想同黎簌握手冰释前嫌。
黎簌淡睨了眼唐筝脖颈还在渗血的浅淡划痕,只是两秒便错开目光。她特地侧身,避开了唐筝伸到面前的手,话里藏针。
“这不是试戏现场,唐小姐收敛一下演技。”
唐筝主动拉下身段破冰,可黎簌拒绝了这突兀的示好。她对原主的不喜,阴错阳差转移至初来乍到的唐筝身上。
笑意凝在唐筝嘴角,那些解释的话语冲挤到喉咙,又被原样咽了回去。莫名其妙在雨夜触电身亡,明明没有犯错,来到这个鬼地方背黑锅,还要看人脸色。
她低垂着脑袋,气势萎靡下来,没有交握的手悬停半空,干巴巴攥了下空气垂回身侧。
“造谣长海票房,我要向黎老师说声对不起。”
这样和软的话,原主从不会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唐筝低眉敛目的温顺模样里,黎簌意外瞧出几分被污蔑的委屈。
她们不仅是对家,还戏剧性地在同一个经纪人手下,现在四下无人,没必要装同事和气。
黎簌话里头不可避免夹了刺。
“陈姐让我过来控场,必要时解释几句,可是唐小姐,”她的嗓音愈冷,落在唐筝身上的目光凉如水,“我很记仇,只想看你出丑。”
这副孱弱的身体除了晕血爱咳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