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见唐菲出洞,她短促地笑了一声。
下一瞬,被她一手接住,原本该抛向空中的石块陡然变了轨迹,斜斜地向唐菲打来!
唐菲来不及发愣,已被那石块打中右足。
骆雁书对着这只呆头鹌鹑“啧”了一声,还真是一点基础都没有!
唐菲压抑住惶恐的冲动,恭恭敬敬地拱手,对这位大佬道:“前辈,我已无法引气入体,此生怕是与武道无缘了。不过羲皇宗的李宗主曾建议我,可以往阵法和医术上发展,我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方向……”
哪知骆雁书完全不把这一番良言放在眼里,只是嗤笑:“他说什么你信什么?那你拜我为师做什么?你拜他去啊!”
唐菲脸皮够厚,已经开始不去理会这位大佬话中的阴阳怪气,专门注意她的弦外之音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自己也有机会以武入道?
未等唐菲把这股惊讶的情绪化为实质的喜悦,骆雁书已溢出一丝冷笑,眼神目空一切:“无相剑宫,连名字里都带个剑字,门下弟子不学剑,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更何况我此生未曾收徒,你便是我唯一的传人,不学沧浪剑诀,不学濯英神赋,不学我的琅嬛元典,跑去学机关术和医术?那花神谷更适合你!”
啊这。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去,那边扎马步去!”
在骆雁书颇为不耐的目光催促下,唐菲磨磨蹭蹭地找了块空地。
开步,屈膝,两手握拳平举,开始扎起了马步。
只不过坚持了一小会儿,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女大学生就已经开始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
身体素质废物是一方面,她坠崖至今,还滴水未进,要不是傅沉鱼没得低血糖,这会儿她又该两眼发昏了。
唐菲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模样,落入一旁的骆雁书眼底时,她那一贯不可一世的神情已然变了。
那句无可奈何的自嘲,那副自怨自艾的腔调,是现在的骆雁书最厌恶的,也是曾经的她最真实的自我写照。
出身?
所谓的无相剑宫四宫主,出身就很好么?
也不过一介农女罢了。
师尊……是师尊不拘一格,念她误入无妄峰,结下了一丝渺茫的仙缘,才愿意收她入门……
而资质……更是不必再提了。
在师兄师姐们一力擎天,尚可支撑师门荣光时,那个生活在剑宫荫庇下的骆雁书还不如现在这个唐菲呢!
一切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她模糊地想。
大概是在那个人身陨之后吧。
那个永远伫立于众人身前,为剑宫,也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她不在之后,一切都变样了。
当其他人试图扛起她曾经背负的责任时,才恍然顿悟,原来这世间的风雨,是这么冷,这么无情啊。
世人都说,六妹颃之是最像师尊的,不,骆雁书不这么想……那个人才是最像的。
永远傲岸难近,凛如霜雪,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高悬于孤天,供所有人仰望。
彼时的她,只配站在那个人身后接受保护。
可是……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往事了。
骆雁书看不惯唐菲那副窝囊样,去河里给她叉了条鱼,开膛破肚之后,直接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