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陈翰林家那幅王逸少的字帖真迹,啧啧,无价之宝物也。。。。。。‘
他咳一声说一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直把在座所有世家豪族家藏的绝世之珍都清清楚楚背了一遍,最后表示遗憾:‘这些奇珍异宝,华某无缘得见倒也罢了,可连主公都无缘得见,那可真是--‘
他摇头,叹气,闭了口。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了。
华泰冷眼旁观,四下众人的眼眉动静尽入他眼角余光:一番话下来,举座已无不冷汗涔涔,脸色发青。
他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起在心里琢磨。
其实也不用怎么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天子看不见得不到的好东西,都被你们这些人克扣着私藏着,这算是怎么说的?这是欺君,还是瞒上?
--这人什么来头,怎么不知道以前的规矩?
有人不忿。
--罢了罢了,都给他罢,家里这些宝贝算是留不住了!
有人哀叹。
--吓,好大的胃口,你有这本事拿么?!
有人恼怒。
可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们各怀的心思此刻这位大人并不知道。
--或者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
他还有后话接下往下说:‘另外还有一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一绿。
还有事?!
那肯定是坏事惨事倒霉事要命的事--谁还会指望他还能有什么好事?!
此时,屋顶,黑黝黝的乌瓦上,正伏着一个黑衣人影。
身材有点纤,有点薄,眼色却有点凉,有点郁,衣服与屋瓦的颜色融在一起,远远望去几不可辩。
这人在‘席宴‘开始之前就已来了。
此刻正一动不动,透过细细的瓦楞间隙,凝目向这厅里望着。
青天白日,做此屋顶偷窥,这黑衣人看起来自恃甚高,自信能掩过楼内人的耳目,但他仍然很小心,很谨慎,因为屋中仍有人不得不让他顾忌良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