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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

&ldo;……没什么好说的吧？&rdo;程奕低下头，尽量不去看眼前人。

&ldo;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态度？&rdo;高个子女人有点儿急了。

&ldo;……你先下楼等我吧。&rdo;岳婉茹拉了拉女人的衣袖，又抬眼望向程奕，&ldo;小奕，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rdo;目光恳切，让人无法拒绝。

&ldo;……进来吧。&rdo;程奕让出了过道。

&ldo;婉茹？&rdo;

&ldo;姐，你等我一下，我想跟小奕单独谈谈。我真的没事……&rdo;

&ldo;那个……请坐。&rdo;程奕觉得别别扭扭的。转身进了厨房去倒茶。

&ldo;你别忙了……&rdo;

&ldo;别，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rdo;程奕端着茶杯走了出来。

&ldo;小奕……你一定要当我是外人吗？&rdo;岳婉茹眼神黯淡。

&ldo;您请坐，别站着了。&rdo;程奕放下茶杯，在床上坐了下来。

床是背对沙发的，也就是说，程奕很明显的在回避他的母亲。

&ldo;小奕……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你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我一刻也没忘记过你……即使我见不到你，我在监狱里……是，你有这样的一个母亲，让你觉得很不光彩。你是个公众人物，我……只能是你的耻辱。但，我是你的妈妈啊，我真的很想你。&rdo;

&ldo;请你别自说自话行吗？&rdo;程奕点上烟，眼神追逐着升腾的烟雾。&ldo;谁都不是傻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确实是个挺操蛋的儿子。对不起，粗口，你别介意。&rdo;

岳婉茹不坐下，就那么站着，看着程奕。

&ldo;是。我现在是个公众人物。但，你不是不看报纸电视吧？我是个玻璃，再有什么丑闻也不怕了。这不是我回避你的原因。再说了，现在算是个艺人，以前可不是吧？我不是照样不去看你。知道为什么吗？&rdo;程奕不看母亲，似乎在询问空气。

&ldo;你让我……怎么说，特别恐惧……你知道我有多爱爸爸，可你，你居然……&rdo;程奕深吸了一口气，&ldo;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所以，谢谢你，让我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吧。算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rdo;

&ldo;小奕。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可以选择一辈子和我相逢陌路。可是，我不能允许我的儿子恨我，尤其是被蒙蔽在真相之外。&rdo;岳婉茹坚定的说。

&ldo;真相？&rdo;程奕轻笑着，&ldo;这个事情有什么真相假相的？白纸黑字再清楚不过了。&rdo;

&ldo;你看看这个。这就是我这次一定要见你的原因。小奕，人生不是一言堂。&rdo;岳婉茹说着，从带来的包儿里抽出了一叠a4纸。&ldo;这是当年审判的判决书的复印件。你自己看看吧。&rdo;

程奕没有伸手去接，岳婉茹亲自递了过来。

程奕不好再推脱，叼着烟，接了过来。

一页一页的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ldo;误杀？怎么是误杀？&rdo;

&ldo;小奕，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怎么了。可，那情形你是看见的。是你爸爸扑到了我的刀上……&rdo;岳婉茹的嘴唇有点儿抖。

程奕拿着纸张的手也在不住的哆嗦。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ldo;我不知道程枫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程奕不说话，叼在嘴里的烟已经燃烧到了根部。

&ldo;你这孩子。&rdo;岳婉茹劈手拿下了烟，扔在烟灰缸里。

&ldo;你手里的另一个袋子是什么？&rdo;程奕茫然的看着母亲。

&ldo;这个，你应该看看……但是，小奕，看了之后你可能会很难过。你现在可以选择不看。&rdo;岳婉茹艰难的说着。

&ldo;你给我。&rdo;程奕跟着了魔一样，瞪着岳婉茹。

岳婉茹死死的攥着袋子，这最后一刻，她犹豫了。她不能给儿子看这些，看了，就全完了……

程奕也拽着袋子，撕扯之下，里面的东西掉落了出来。

全是照片。

&ldo;小奕，别看！&rdo;岳婉茹跪在地上粗鲁的拣着照片，可，那么多散落的照片，不是轻易就能收拢的啊。就像那些散落的感情，你说，谁能把它们拼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