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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走后,许禾清在殿内坐立难安,在宫中踱步,欣喜之色丝毫不加掩盖“若不是安庆这死丫头,陛下最爱的女儿合该是我的若珍的,若非占着一个嫡公主的名头,她哪里比得上若珍半点。”
许贵妃越说越兴奋“此事若为真,那安庆便是妖孽,是整个大靖的罪人,陛下哪怕再喜欢也保不住她了。”说到此竟忍不住等墨芸回来回话便招手唤了门外的内监进门“去,想想法子,让宫内都知道知道咱们安庆公主如今是何模样。”
话音刚落,墨芸便回来了,俯身在许贵妃耳边“娘娘,是真的,重华宫宫门紧闭,料想浅梅那小蹄子说的是真的。”许贵妃听到这激动地抓住墨芸的手“快,让人拿我腰牌出宫,找哥哥。”不知说道这想到了什么竟笑出了声“杜晚娥,以为她比本宫高一头,到头来还是本宫赢了,她这一双儿女怕是废了。”
大靖皇宫宫门
“站住,出宫所谓何事。”巡逻士兵拦住了穿着宫装的侍女,接过腰牌仔细打量。
“我乃许贵妃宫中侍女,贵妃突发旧疾,遣我回丞相府取贵妃常用的方子给太医下药,耽误了贵妃的病情,小心你们的脑袋。”墨芸望着士兵怒斥道。
一众士兵连忙低头让出一条道来“姑娘息怒,您请。”说着旁边的士兵便将手中的腰牌双手递还给了墨芸。
墨芸接过腰牌放入怀中看着士兵们哼了一声便疾步出了宫门,很快便没了身影,刚要拐入巷口,墨芸便惊觉后颈一疼意识全失,还来不及回头看便倒下了,暗影将人拖至一座空宅子里,搜寻记下后便找到了腰牌,拿走腰牌便径直出了门。
“首领,公主交代的事,我等已经办好了,将公主一夜白头的事情说给了全城那几处极大听书苑,相信他们会极快将此事传出去的,还编了童谣,已经让手下人教给小孩全城传唱了。”暗一从暗处走出来汇报道。
“嗯,将腰牌交给采办处的人,马上送到公主手中。”说着就把刚搜来的代表许氏的腰牌递给了暗一。
暗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废宅,斟酌开口问道:“屋里那位不处理掉吗?”说罢做了个杀的手势。
暗影摇头摆手,沉声道:“于公主大计无碍,等她醒来再去报信怕是大局已定,不妨事。”
暗一微微一拜便消失在人潮中了。
大靖重华宫朝华殿内,已经收拾干净了,丝毫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什么,顾永宁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裙端坐在殿内,头发随意的散于身后,除了头上的一支白玉簪,再不着一物,素影侍立殿外,直到一宫人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素影,素影便连忙进了内殿。
“殿下,事成了,这是许氏特有的腰牌,想必暗影已经截下了许贵妃的人。”素影躬身将腰牌递给顾永宁,顾永宁接过莞尔一笑。
“殿下,奴婢有一事不明,既然您想借贵妃之手放出风声,又为何拦下了贵妃派出去的人呢?”素影轻声耳语。
“宫墙之内,用贵妃传消息,是因为她太急于扳倒母后,她觉得如果我出事,母后必定受不住,宫墙之外,许丞相可不似贵妃这般无脑,这个节骨眼出这种事,丞相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毫无察觉的,所以贵妃报信之人绝不能到丞相府。”
顾安宁便起身理了理衣服“算了算时间,诸位大人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走吧,咱们得落下最后一颗子了。”
“是,殿下。”素影搀着顾永宁出了殿门,顾永宁望向素影,素影随即心领神会对下面的人道:“开宫门吧,公主要面见陛下。”也不管下面人偷偷打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扶着顾永宁径直走出了重华宫。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臣子,便知永宁的棋局已经下到最后一手了,这最后一子便在自己手上,是时候落子定局了。
皇帝端起桌上刚刚宫人奉上的龙井茶,轻抿一口,开口道:“众位爱卿此时求见,所为何事啊?”
“陛下,可知安庆公主一夜白头之事?”跪着的一位臣子抬头垂眸启禀。
皇帝居高临下的冷冷睨着他,声音冰冷,讥笑道:“朕竟不知爱卿的手何时伸到朕的后宫中来了,宫中之事倒是比朕这个皇帝知道得还要清楚几分。”
下方几人面面相觑,听陛下这意思怕是安庆公主之事非虚啊,几人齐齐俯身叩首道:“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
只见一人起身跪着向前一步“陛下,只是此事已不是宫闱秘事了,陛下可知此事已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路上孩童的童谣,听书苑内皆在谈论此事,陛下,公主一夜白头,此乃……”刘丰年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冷叱打断了。
“放肆,你最好把后面的话给朕收回去。”皇帝目光落在了刘丰年身上,一字一句冷冷道。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尤其是当今这位,可没有什么不杀文臣的说法,事又涉及那公主,要说大靖皇室最受宠的莫过这位公主了,降生之时帝王便以年号为之命名,未及笄便受封镇国公主,如此盛宠,要是男儿身,怕是没后宫几位皇子的事了,如今公主要背上不祥的骂名,怕是帝王极其不愿,谁也不敢再触帝王的霉头,殿内哑然一片,几位大臣叩于地上,不知如何把话说下去了。
就在殿内群臣无比焦灼时,一声通传声传来“陛下,安庆公主正跪于殿外,求见陛下。”说到这苏名竟不知如何开口,帝王看出了苏名的犹豫,吼道:“有话就说。”
苏名当即跪下,声音还带着颤音“陛下,公主竟是一身素衣,不着任何首饰。”话毕便深深俯身叩首,旁边的大臣却是心下一惊,这位公主平日最是喜欢珠翠罗绮,翠玉明珠,为着这事御史台没少谏言,只是皇帝从未理会,久而久之御史台也只当看不见,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来不及细想,帝王便疾步向殿外走去。
苏名和群臣连忙敛衣起身,跟随帝王行至殿外,只见安庆公主果真一身白裙跪于殿外,天上还在飘雪,竟连披风也未曾穿戴,那一头白发除了白玉簪绾了一下,皆落于身后,她就这样静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