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鱼,只是一个人。
她无依无靠,亲人早不是亲人,爱人早不是爱人,举目四望,除了陌生人,都是陌生的。
甚至镜子中的那张脸,也是那么陌生。
于是,她的心里,终究是带着不合实际的期盼,期盼这个男人爱上他,然后……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这都是不切实际的。
众生于他而言,皆平等。
实际上想起来,那个时候安平的马儿最先受惊,她也最先摔下去。
离她最近的是沈之行,在沈之行那里,安平是无辜的。
于是,他伸出了援手,救下了坠马的安平。
他这么做,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然……她就是这么记仇。
她已经受够了被人抛弃!
阿鱼收起玉佩,放在旁边的锦盒中——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适合带着它了。
“谁……唔。”雪影声音戛然而止。
阿鱼转身,蹙眉看着倒在地上的雪影,不高兴的道:“你每次来,都把我侍女打晕?”
言清凑过来,扶住她的头,与她一同看向铜镜,“好在小鱼儿你没伤着脸,否则我可得心疼了。”
“肤浅。”阿鱼拂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小鱼儿好心狠心,我这不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伤着。若你伤着……”
言清眼中黑云涌动,手捏住阿鱼的一缕发丝,“我便将伤你的人,以痛苦百倍的方式,送她们去向你赔罪。”
阿鱼丝毫不感动,“说,还有什么事儿。”
言清哼了一声,“你倒是无所谓,怎么,你的心上人选择救了别人,而放弃救你,你还痴情他?”
阿鱼眉眼平静,就这么不言的睨着他。
最后言清投降,倚着化妆台道:“刚才我去马厩那边,把沈之行的马动了点儿手脚,帮你出了气,高不高兴?”
阿鱼蹙眉,“你做这事儿干什么?”
言清眼神阴郁起来,伸手想要碰她脸,却被阿鱼躲开,他手一僵,随即随意收回去,“怎么了,你心疼了?”
阿鱼是人,自然不会心疼狗。
只是她害怕言清被怀疑。
“你去把我的马儿也点儿手脚,并且想办法把安平的人引去马厩,还有……别忘了想办法让安平在晚上去一趟沈之行的帐篷。”
“你要做什么?”
阿鱼眉眼上挑,“睡他!”
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