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张德胜挑挑眉,朝身后招招手,“徐太医你去瞧瞧,天花可不是小事,陛下特意吩咐要仔细察验,省的惹出宫闱事端来。”
那些嬷嬷们一听是皇帝下的令,顿时便噤,眼睁睁看着徐慎之上前搭手,诊脉,最后摇摇头道:“依微臣之见,六皇子得的只是普通的痘疮而已,不是天花。”
“怎么可能?”领头的嬷嬷有些惊讶,“徐太医年轻,莫不是诊错吧,奴婢们都是照顾过皇子和四皇子的老人,决计不会弄错。”
“弄错?”张德胜嗤一,幽幽地反一句,“你是在瞧不上徐太医的医术呢,还是说陛下用人不当呢?”
“奴婢哪敢,求公公明鉴。”那些嬷嬷这么一吓,立马便跪下去。
“你们当然敢,一群刁奴,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情来,来人,传陛下的口谕,直接拉下去打死!”张德胜忽然变脸,身后跟着的几个太监立马便上前人牢牢地钳住。
那些嬷嬷一见这几个太监才明白张德胜是有备而来,当下双膝一软,立马跪下来求饶道:“张公公,不是奴婢们,奴婢们也是奉……”
“奉什么?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扯,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德胜眼神一瞪,几个太监们领神会,立马便堵上她们的嘴,人一路拖下去,这场混『乱』才终于消停下来。
处理完这些刁奴,张德胜回过头,立马变一副笑呵呵的子,躬着身子对柔嘉行礼道:“公主,这些婢子惯会攀扯人,您可千万不要往里去。”
柔嘉站在一旁,却是什么都听见。
奉谁的旨,不用想也知道。
但那毕竟是一国之太后,是他的母亲,柔嘉原本也不指望皇兄能为她这一晚上和太后翻脸,当下只是抱着桓哥儿平静地道谢:“多谢公公。”
她越是这,倒叫他们这些睁着眼说瞎的人有些不意思,张德胜讪讪地回道:“公主客气。”
不管怎么说,桓哥儿的命总算是暂且保住,柔嘉微微松口气,亦没再说什么。
可正当她转身准备进去的时候,张德胜忽叫住她:“公主且等等。”
柔嘉回过头,只见张德胜抵着拳轻咳一,似是有什么不当众说出口的要说。
难道是皇兄有要说,有什么不能当着人说,她里微微发麻,只叫人单独到里来。
果然,人一散,张德胜才低着头递个匣子上来:“公主,陛下说您昨晚落东在太极殿,叫奴才给您送来。”
落东,什么东。
柔嘉头一跳,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那送到她面前的檀香盒仿佛长血盆大口一,叫她不敢去接。
“公主,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张德胜匣子朝她递递。
柔嘉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接这块烫手山芋。
那木盒雕镂的十精致,桓哥儿刚醒,看着那盒子有些奇,伸手想打看一看,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柔嘉立即挡住他。
“桓哥儿,别玩这个,姐姐给你找个别的。”
她一那匣子抱在怀里,给他递个九连环上去。
桓哥儿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子,明白这匣子是那个很凶的哥哥给的,那个哥哥总是沉着脸,所以里面装的大约不是什么东吧……
桓哥儿一直很怕他,于是便听地没再碰,柔嘉这才情复杂地拿这匣子回自己的房。犹豫片刻,她平平气,才终于伸手。
只是当锁舌咔哒一弹,看清里面的东的时候,她瞬脸『色』爆红,脸庞发热,手一翻那盒子便砸下去,“砰”的一引得外面的染秋连忙赶过来。
“怎么?”
她着急地推,一低头只见地上掉一个盒子和一件衣,而公主正脸『色』绯红地站在那里,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这衣服怎么掉?”
染秋认出那是她的贴身衣物,凑过去想要捡起来,柔嘉这才彻底回过神,抢先一步连忙背过身那轻薄的衣牢牢团在手里。
“没事……是我不小。”
她紧紧地攥着,避过染秋的视线。
一想到这小衣昨天他拿来擦过什么,柔嘉只觉得满手黏腻,白皙的脸庞也烧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