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医生给雪苼看了伤口,说要打针吃药每天都换药,雪苼也没什么反对,淡淡的跟医生聊了几句。
&ldo;夫人,最近不要吃海鲜也不要吃牛羊肉这些。&rdo;
&ldo;好的。&rdo;雪苼静静的回答,唇角的笑容始终像开着一朵栀子花。
她太冷静了,冷静的小喜都觉得可怕。
医生给她换药的时候她还是像平时一样娇气,轻轻一碰就蹙起眉头。疼厉害了很低低的呻吟一两声,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但是小喜总觉得不对头。
她想说些开解的话,可想了一顿都没有一句合适的,反而自己憋的难受。
当晚回家雪苼就发烧了。
大热天儿浑身滚烫,却一直喊着冷,关门关窗还捂着被子,她人在被子里打冷战。
胡妈都心疼死了,熬了姜汤想让她喝了发汗,谁知道雪苼都呕了出来,根本是汤汁不进。
她闹着不要去医院,胡妈只好去请医生,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说她有些中暑,要好好休息。
后面每天医生都要上门来换药打针,雪苼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这么破败了。
到第三天的时候好了一些,人能坐个把时辰,晚饭还喝了一碗绿豆百合粥,吃了一个小小的野菜包子。
傍晚的时候闷热的不得了,空气里全是潮湿的泥土气,过了一会儿闷雷从头顶上滚过去,铮亮的闪电蜿蜒如刀不时的撕开了墨黑的口子,看着就要扔在人头上。
不过是病了三天,雪苼瘦了一圈儿,现在浑身就剩了骨头,她抱紧了自己看着窗外,她也有那种感觉,觉得闪电会把她劈开两半。
要是她死了会怎么样?云生会哭,胡妈和小喜会哭,赫连曜呢,估计也会难受一会儿吧,毕竟自己是他豢养的宠物,小时候她养个猫死了都要哭上半天呢,虽然赫连曜是个铁血的男人不会哭,但是一定会难过一会儿的,只有一会儿。
大雨终于下来了,本以为是暴雨一会儿就停了,可是越下越大,吃了晚饭后还是不休不息。
胡妈一边儿编着艾草葫芦一边说:&ldo;这雨下的好,明天就凉快了。&rdo;
雪苼说:&ldo;是呀,凉快了我要吃莲藕炖排骨,我要补补。&rdo;
胡妈最喜欢听这个,&ldo;好,我明天就去做,小姐你要多吃,都瘦成啥样了。&rdo;
&ldo;我瘔夏。不过再瘦下去衣服都肥了,穿着不好看。&rdo;
小喜端了一盅温鸡汤进来,&ldo;小姐。您喝鸡汤,我放了蘑菇炖的,可鲜了。&rdo;
雪苼拒绝,&ldo;不想喝,油腻腻的。&rdo;
&ldo;真的好喝,少帅那个不喝鸡汤的人还让我用这个煮了面呢,我放了鸡丝蘑菇,他吃的干干净净。&rdo;
胡妈瞪了小喜一眼,小喜这才发现说溜嘴了,这几天谁都不提赫连曜,仿佛成了禁忌。
半天,雪苼很不在状态的说:&ldo;他不是不喝鸡汤吗?&rdo;
小喜看看胡妈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接下去。
屋里陷入了沉默。小喜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看到灯泡忽闪了几下,停电了。
本来停电的事儿很常见,但是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停电就有些恐怖。
小喜吓得叫,胡妈年纪大镇定,&ldo;别怕,我去掌灯。&rdo;
豆大的光芒燃烧起来,屋里渐渐明亮,胡妈套上灯罩子,对小喜说:&ldo;你别一惊一乍的,小姐怕打雷。&rdo;
借着灯光,小喜去看雪苼,果然她抱膝坐在床上。脸孔雪苼,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