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结结巴巴的说:&ldo;是,何欢儿小姐。&rdo;
&ldo;哦。&rdo;
长安长长的应了一声,她早该想到的,南方书寓里的姑娘不但要学习琴棋书画,甚至还要请来洋人教授钢琴跳舞和简单的洋文,为的是能在酒会这样高级的场所显露风头,估计何欢儿一定不是学了一点点,这连合同都能翻译了,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一点用处都没了。
长安觉得很难堪,她能感觉到小江看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这更让她觉得难堪。
&ldo;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rdo;
小江临走时候给她放在桌上一个橘子,&ldo;很甜的。&rdo;
&ldo;谢谢。&rdo;
长安把橘子拿在手里,还带着小江的体温。
剥开橘子皮,顿时一股清爽的香气溢满房间,她撕去白色筋络,拈了一瓣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可咽下去却只觉得苦涩。
她知道,她吃的不是橘子而是委屈。
这时,何欢儿回来了,她对长安说:&ldo;澜哥让你过去一下。&rdo;
长安并没有回应,等她把一个小桔子全吃完才站起来走出去,全程漠视何欢儿。
在她离开后何欢儿轻轻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抚着旗袍慢慢坐下,她垂着脚毛弯着嘴角对着桌面自言自语,&ldo;吃吧,现在多吃点,以后就没机会吃了。&rdo;
长安推来莫凭澜的门,脸色漠然呆板,&ldo;你找我有事?&rdo;
&ldo;你不是还要多请几天假吗?&rdo;莫凭澜盯着长安,发现她脸色很苍白。
&ldo;不了,雪苼在医院里照顾陈逸枫。再说了,我要是再休息下去这里还会有我的地方吗?&rdo;
&ldo;长安&rdo;莫凭澜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长安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他把手压在她肩膀上,&ldo;对我这么戒备?&rdo;
&ldo;有事快说。&rdo;长安拧着秀丽的眉头,脸上的厌恶掩饰不住。
莫凭澜心里就像给堵上了一块沾水的棉花,闷的胸口疼,一股子焦躁从心底升起来然他控制不住的想发火儿。
这么想着,大手也用了力,&ldo;我是你丈夫,你戒备什么?&rdo;
听到他的话长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竟然还知道是自己的丈夫,有比这个更好笑更讽刺的吗?
但显然的,她对面那个男人没有自知自明。
他的手握的愈加的紧,长安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咯咯声。
很疼,但是她一声没吭,紧紧咬着牙跟他对峙着。
&ldo;我戒备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莫凭澜,但凡是个男人你就不该这么对待你的妻子。&rdo;
莫凭澜心头火起,早就没了他的斯文,&ldo;别拿你洋学堂里学到的狗屁道理来跟我讲!莫长安,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很好了。换成别人家,几房姨太太都抬进门了,我这里就欢儿一个还要看着你的脸色,你说你还要什么?&rdo;
他的话就像一个大耳朵扁扁的糊到了长安的脸上。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吧,莫凭澜,你终于撕掉你虚伪的面具,露出本来的模样了吗?
话说出口莫凭澜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覆水难收,火头上他又不能再低声下气的去哄长安,只能红着眼睛看她,看她是怎么在这句话了爆发。
可是,他熟悉的那个小火碳一样的长安竟然没发火。
她只是凄然一笑,一双美丽的眼角上挑出没有温度的漠然,&ldo;原来是这样,那莫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抬何欢儿进门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