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来到了那扇铁门前,她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张纸递给了门口的大汉。
大汉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可是每一秒都让雪苼心惊肉跳,她额头鼻尖手心全是汗水,整个人都要虚脱。
终于,那人把纸张还给她,走过去打开了铁门。
雪苼这才把心放下。但是她仍旧不敢放松,迈着大步子走进去。
一进去,她先看到的是成排的刑具挂在铁锈斑斑的架子上,一个劈头散发的女人被绑在架子上,浑身上下的衣衫都被鞭子抽的破碎不堪,几乎都遮不住羞耻部位。
听到声音,她从乱发里抬起头里,看着雪苼很诡异的笑。
雪苼毛骨悚然,同时心里又生出一层怜悯,金粉阁的老板她在花魁大赛那些见过,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生的杏眼桃腮,据说当年也是云州一等一的美人,可现在竟然被一群丘八糟蹋成这个样子。
她的嗓子里发出类似风箱的粗喘,声音沙哑粗砺,就像被石子给揉搓过,&ldo;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我金娘不怕。&rdo;
雪苼自问哪怕是被抽一下自己都受不下来,这个金娘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了,她摘下军帽露出一头秀发,&ldo;是我。&rdo;
金娘使劲儿睁开被血模糊的眼睛,慢慢看清了雪苼,&ldo;你是尹雪苼?&rdo;
&ldo;是我,金娘,你们派玉玉去抢我的玉佩自然是对我已经很了解了,我问你俩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可以去赫连曜那里给你求情,让她放过你。&rdo;
金娘冷笑,&ldo;尹雪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他宠你但不代表你能左右他的决定,赫连曜这样的男人岂能是女人能影响的,不过你要是肯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rdo;
&ldo;真的?&rdo;
女人的笑容狡猾,因为一张血迹斑斑的脸显得就跟鬼魂一样,&ldo;随便你,我反正一个要死的人,你难道还害怕吗?&rdo;
雪苼点点头,&ldo;好,那你先说让我干什么,我得能办到。&rdo;
&ldo;你看到我头上这朵红绒花了吗?你今晚带着它去七步街,自然有人跟你过来说话,你就跟那人说金娘这辈子走到头了,让他自己保重,如有来生,不负相思不负卿。&rdo;
雪苼愣住,赫连曜曾经说过她是长安父亲手下杨六的姘头。这么看来她倒是个多情的可怜女人。
雪苼心生怜悯,&ldo;我不知道你坚持的是什么,为这样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值的吗?&rdo;
金娘轻蔑的看着她,&ldo;世人都看轻我们青楼女子,认为表子无情,其实无情的是你大小姐之流吧。我可听说你在三四个男人间游走,最后不择手段上了势力最大的赫连曜的床,你是不是比我们这些表子更无耻。&rdo;
她的话句句扎心,世人眼中的尹雪苼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雪苼也不想否认,&ldo;是就是吧。我的时间有限,我替你做这件事,那你告诉我长安在哪里。&rdo;
&ldo;莫长安?&rdo;金娘眼睛了闪动着狡猾的光芒,&ldo;她自然是活着,不过情况很不好,那晚她受了枪伤,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伤口化脓发炎,现在也不知道死活。&rdo;
&ldo;什么?那她在哪里?&rdo;听到长安这么惨,雪苼已经失去了冷静,她抓着金娘的胳膊摇晃:&ldo;那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送到医院去?&rdo;
&ldo;找到杨六后他会把人交给你,现在能跟莫凭澜对抗的也只有赫连曜了,尹大小姐你一定要救莫长安。&rdo;
雪苼只顾着着急。没听出金娘话里面的毒意,&ldo;嗯,我知道。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的玉佩?&rdo;
金娘冷笑:&ldo;那你该去问莫长安,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rdo;
&ldo;你胡说,长安她都病的要死要活了,金娘,你别跟我耍花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