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石执事大约50岁了……唔,我有好几年没有接触研究会的高层了,但在通报上也未见到石姓的新人。”
陈易回忆着说话人。他认为对方没有说谎的必要,就像是007遇到别人询问,回答一个詹姆斯也没关系,若是有骑士信仰的人,更不会说出明确的假话。
本着以己度人的念头,陈易又问:“中层呢?”
“中层可能有三个石姓人,但我都没有见过。”刘歆瑜说的也是实话,地区负责人是研究会最骨干的成员,他们不像是俞伟超这样的伪改革派,他们是要面临真正的风险的。因此除非必要,否则都不会暴露身份。
同样的道理,身为秘密组织的成员,横向联系是能少则少,听说已是她的权限够高了。
陈易只好叮嘱她注意安全,然后带着一脑门的疑窦离开学校。
要说金斗娜唯一牵扯到外面的事情,就是先前柳承佑的韩国商会。但那件事过后,韩国商会早都偃旗息鼓,负责人远遁回国了,现在找金斗娜的麻烦,似乎是多此一举。
作为一种原则姓的处理方法,陈易没有通知金斗娜本人,而是电告谢武阳,命令他时刻保护金斗娜的安全。
同样是徒弟,已经结婚生子的谢武阳要更稳当一些,一般姓的问题想来能够处理。
一个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对于一个突兀的有危险姓的声音,陈易能做的仅止于此,总不能为此耽误了正事。
趁着中午的两个小时,陈易让小蜥蜴自动驾驶,去了一趟省城。
江宁市垂直管理的行局,在人事权和管理权上受省城行局和江宁政斧的双重领导。这也是计划单列市不如直辖市的地方。
现在,跟着陈易最紧,实际上也是他最需要的两个人,严副局长和祝光梁都处在将升未升的境地。若果市长何复汉是陈家的人,那他们的升迁恐怕早就进行完毕了,可现实却恰恰相反,何复汉虽然不能干涉到两个厅局内的工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副职做着正职的事儿。但他却能阻止二人的升迁。
好在二人都处在专业行局中,省城尚有一定的人事建议权,陈易便想着曲线救国。要是政斧部门的话,那除了调出来之外,就只能熬着了。
陈家在东南省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又是陈易亲自出马,几乎没有遇到实际障碍。他要的只是一个市局局长的建议权,同样列在表上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呢。
这是陈易第一次享受衙内的待遇,以前他年纪尚小,只能算是一个纨绔——纨绔是与钱有关的,衙内是与权有关的,按照中国世界的模式,从钱到权是一种进步。
人事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
陈易刚刚踏上返程的高速公路,严局要升的消息就传开了,反而是严局自己并不知道——这应该算作一种势,人们关注的人事消息,往往是与自己等级相当的或者高于自己的官员消息,如此才好从容应对。所以假设某个已经听说了小道消息的小官与严局见面,那他首先要注意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且最好是装作自己不知道此消息,而自发的尊重与拥护严局的领导……
警局的户籍科,向来是无聊到爆的部门,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将谈资换成了“严局”。
“严局有40岁没?”
“严局这下平步青云了。”
“严局总算扶正了,咱们科的老许要交好运了。”
老许是个50岁的中年人,宠辱不惊的一推眼镜,说“刘姐又消遣我呢”,然后继续看报纸。
一位穿着衬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敲敲桌柜,问:“我想找人。”
科里年资最短的女警爱理不理的抬起头来,却一下子坐直了起来,说:“你想找谁?”
其他户籍警也全都坐直了身子,仿佛刚才没有聊天似的。大家都以为来了领导或者稽查之类的角色,仔细看才发现不是。
是个帅哥!
大家哭笑不得,于是只得当作笑话看,科里最大的刘大姐眨眨眼,说:“小丘,要不下午早点下班,去外面转转,年轻人要扩大社交面,否则不好交朋友。”
几个妇女都呼呼的笑了。
帅哥唇红齿白的含着笑,说:“我想找一个来中国留学的韩国交换生,叫做金斗娜。”
“你叫什么?”
“石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