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意想不到的坦白及突如其来的暧昧,晓免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他斟酌再三,打出一行字。【不是兔子:herann,你想跟我见面吗?】【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想。】晓免孑的目光落在这个字上,看得久了快要不认识的程度,下一条消息接踵而来。【但不是现在。】就像刚燃起的火苗被人扑灭,晓免孑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牵着走,略有不爽。【不是兔子:为什么?】【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跟你见面的。】【不是兔子: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最起码等到我也成为你某个唯一。】是唯一的联系人,还是心里唯一的人,面对这样的模棱两可,晓免孑依稀感觉到对方似乎与自己极为相似。他是狡猾的,可这狡猾并不令人厌恶,反而十分熟悉。【不是兔子:没想到你这么计较公平。】【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不是计较公平,这是占有欲。】占有欲。说实话,晓免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唯一谈过的一次恋爱,是在中学期间。那时他对爱情是什么都懵懵懂懂,更别说明确自己的取向。女朋友的大胆与主动让他觉得谈恋爱就是接受对方对自己的好,交往过程可想而知。果然,不到三个月,除了牵手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的这段爱情无疾而终。女友的分手宣言十分简单——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到底什么是“在乎”,怎样才算“在乎”,晓免孑懒得去复盘,也不想去复盘。直到大学时自己的取向开始觉醒,才将原因归咎为对方是女生的问题上。再后来,他也曾真真正正将一个人放在心里,只是,面对利刃手无寸铁的滋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如今,他承认自己对herann有好感,可似乎也谈不上“在乎”的程度。他甚至想过,若是herann并非他头像的样子,他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毕竟他得到的是毫无成本的情绪价值。稳赚不亏。这么说来,也许他并不是喜欢herann,而是herann恰好长成他喜欢的样子罢了。【不是兔子:你喜欢我吗?】发送完这条消息,晓免孑将手机熄屏。他看向车窗外,沿途陌生的风景让他沉浸在前所未有的不安当中。可他并不急着得到对方的回复,就像是知道对方也并不急着给予他答复。果然,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依然安静得像是关了机。出租车停在了一条热闹非凡的欢乐街前,晓免孑将手机放进口袋,堆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脸。难言之隐“你终于来了!”推开ktv包厢的门,曲小诞就立刻奔了过来。晓免孑粗略的望了一眼屋内,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男女女全是陌生的面孔。原来不是同学局,仅持续了01秒的遗憾从眼中一闪而过,他立刻提起精神,任由曲小诞拽着他的胳膊热情介绍道:“来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大学的死党,也是我们系公认的系草,晓免孑。”晓免孑还没来得及说声“嗨”,坐在沙发中央的一个短发女生立刻高声笑道:“曲小诞你可真不厚道,居然有这么帅的朋友,也从来没见你带出来玩过。”“人家可是个大忙人,谁像你,每天闲得发慌。”曲小诞回了一嘴,将晓免孑推到短发女生身边。“她不闲,她每天在家数房租都能数一天,”这时,坐在最旁边的一个叼着烟的男生插话:“诶,许可,听说你爸最近正给你拟嫁妆呢,中心区几栋写字楼,几百个商铺,几十套商品房,还外加两个幼儿园。”“齐睿铭,就你话多。”许可瞪了男生一眼,却也没有否认。“哟,知道的够详细的啊!”曲小诞一边给晓免孑倒酒,一边看向齐睿铭,笑道:“我说齐大少爷,你干脆跟我们许大小姐商业联姻算了。”“我?我可配不上许大小姐,况且……”齐睿铭抖了抖烟灰,说:“你们也知道,我口味刁钻。”“那是,”曲小诞勾起嘴角,嘲笑道:“带个小鸭子去搅你爸的局,一般人也做不出来。”说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晓免孑既不知道详情又插不上话,只能敷衍地跟着笑了几声,随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厉害啊!”见他面上不起波澜,许可在他身边拍了拍手,说:“看你长得一副乖乖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喝酒。”晓免孑还在思考如何谦虚回应,曲小诞便伸了个脑袋过来,插嘴道:“别小看我孑哥,当年在大学里拿起板凳就能扫一条街,以一敌十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