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林苍徹宛如不曾过脑,隔了一会儿又嗫嚅开了,“只是……我觉得,就是……我怕你……哎,算了。我没问题。”“这不就行了。”晓免孑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少得可怜的微信,对林苍徹胡诌了一句:“之前手机坏了,我加一下你。”林苍徹心知肚明,无奈地笑笑,将二维码递到他眼前。见他依旧在手机上捣鼓半天,问:“改个备注也不至于这么久吧?”“我在置顶。”晓免孑低头继续说:“设置情头什么的太幼稚了,而且被人看到也不好,相互置个顶吧,算是仪式感……别看了,徹哥你也快点弄。”“我不需要。”林苍徹皱了皱眉头,晓免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到那张丝毫不配合的脸,有点想打他,“林老师,你不会交往第一天就不满足男朋友的需求吧?”“这话听着别扭……”林苍徹笑道:“’我不需要‘的意思是,你看看你在哪儿,男朋友!”他将手机亮起,熟悉的头像名字赫然出现在顶上方的位置,这叫晓免孑有些意外。看来,这些年,林苍徹不仅没有将他的微信删掉,反而一直维持着他还是助理时的习惯,方便随时随地能最快速联系到他。一时间,晓免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趁以往的回忆倾盆而来之前,抛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转身逃离现场。当淋浴的水声响起时,林苍徹才笑出声来,他重新端详着自己手机里那个永远在第一位的名字,正准备换一个备注,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挂了两次,最后还是接了。晓免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苍徹正在阳台上抽烟。屋内的灯被调暗了,他背对着,仿佛置身于一个发光的框架中。烟雾从他的侧脸流淌出,随着风慢慢融合在夜色之中,看不清是谁吐出的,晓免孑觉得更像是风。不仅如此,那一缕风还从白色的衬衫中穿过,挽到肘部的袖子挡住了去路,它们只好慢慢向下,从后领,直到下摆钻出。林苍徹的衬衫随着风,时而鼓起,时而贴近他的身体,勾勒出诱人的轮廓。晓免孑仿佛能听见如彩旗与空气摩擦时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徹哥……”没有反应,就好像真的被锁进了相框。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却不漏分毫地截断了所有信息的传达。晓免孑突然觉得心脏鼓鼓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拿起了架子上的相机。“洗好了?”感觉到身后有人,林苍徹转过身,将手里还剩半根的烟掐灭。晓免孑的肩膀上搭着一个半湿不干的毛巾,发梢上的水滴得到处都是。“头发怎么这么湿?没吹头发吗?”“累了,不想吹。”晓免孑将毛巾取下,沾了沾从脸颊滑落的水滴。“感冒了怎么……”林苍徹还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还是要,我帮你吹?”“谢谢。”晓免孑说完,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吹风筒,递到林苍徹面前。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晓免孑还真的正儿八经地趴在床上,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毛。林苍徹找了半天才找到电源,按下开关,启动的声音先是将他吓了一跳,然后又在自己的手臂上试了试温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左找右找硬是找不到一处先下手的头发。“可以了吗?”晓免孑玩着手机,打开了一个游戏界面。“好了。”林苍徹将电吹风举起,像拿了一个扫帚似的来回扫,左手无处安放。他回忆了一下以前造型师是怎么操作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少了一把梳子。“有梳子吗?”“什么?”吹风机太吵,晓免孑没听清。“我说,有梳子吗?”林苍徹干脆将吹风机关了,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林老师挺专业啊。”晓免孑回头看向他,突然发现对方一只脚跪在床上,似乎再往前一点,就能扑倒在他身上。林苍徹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羞耻,他将腿撤回,把吹风机扔在晓免孑面前,“自己吹,又不是手断了。”晓免孑瘪瘪嘴,转过身自己吹了起来。没心思完全吹干,糊弄可两下,将电吹风关上,放到床边的矮柜上。正准备使唤林苍徹做下一件事,晓免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头发,他猛地转过身去,林苍徹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坦然,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头发很软。”感受到晓免孑的困惑,林苍徹边说边继续将手伸向他的头顶,让发丝轻轻地在他指尖饶了绕,随后将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