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没有人敢进来,或者说,里面发出的动静越大,越没有人敢进来。当然,关于这个房间所发生的一切,齐绎都不知情。”林苍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依然保持着微笑,可在对面的人眼中,这笑已经假得如僵在脸上的面具,没有任何情绪。“怪不得刚才那个人,听见椅子翻倒的声音便急忙离开了。”晓免孑默默道:“所以,你知道我在外面?”“不确定,”林苍徹缓慢地眨了眨眼,“赌一把。”“赌一把?”“嗯,赌你会来,赌你看懂了我给你留的暗号。”“那要是我不来呢?或者,我还在生你的气,不肯来呢?”林苍徹突然笑出了声,将手握起放于鼻下,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来与不来,都无关紧要。我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晓免孑越来越困惑,心也莫名其妙地慌乱了起来。“一会儿我会给你的。”林苍徹说完,突然站了起来,他拍了拍双手,像是拍掉了所有的污秽,随后自然地牵起了晓免孑的手,往门口走去。“走吧,”他边走边笑着说:“这里太脏了,我想回去了。”他们二人走过一排排依旧喧闹的机器,在走廊上每往前走一步,便引来头顶白晃晃的灯光。晓免孑任由林苍徹在前面拉着他,灯光从上面一片片洒下,所经之处澄净如雪,林苍徹白色的衬衣微微反着光,它们白成了一片,刺得晓免孑快要睁不开眼。这衣服明明很干净,可刚才看到的污渍又是什么呢?晓免孑暗暗纳闷,林苍徹越走越快,直到打开了另一扇门。“我们不是回去吗?怎么到楼顶来了?”晓免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盏高楼顶上四角的灯光,属于这个城市夜晚的喧闹声突然就闯进了他的耳廓,汽车鸣笛,与风吹的声音,空气是暖的,伴随着些许潮湿的气味。“听说这栋楼的顶楼风景很好,既然来都来了,看看再走也不迟。”林苍徹说完,松开他的手,慢慢向前走去。晓免孑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他下意识地向前伸手,想要拽回那只手,可眼前的人走得很快,瞬间就将双手搭在了护栏上。风开始吹散他的头发,纵使今天本身就乱糟糟的。白色的衬衣开始灌进风,从领口进入,将它膨胀成气球的模样。不知为何,晓免孑反而不再害怕,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开始欣赏起这个背影。林苍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将手搭在栏杆上吹风,也许他真的知道这样的自己十分上镜吧。晓免孑在心中笑了笑,他慢慢走上去,在林苍徹身边站住,也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栏杆上。“确实很漂亮。”他说着,眼睛却是看着身边的人。林苍徹明白他的一语双关,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现在你笑得好看多了。”晓免孑道。“笑有很多种,难看的,丑陋的,也都是笑,有谁规定,笑就一定要好看?”林苍徹回道。“说不过你。”晓免孑无奈地摇摇头。他看着林苍徹的侧脸,无论怎么看,这张脸都与难看、丑陋没有分毫关系。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地捧起他的侧脸,指尖拂过眉角,问:“还疼吗?”林苍徹摇摇头,他微微使了点力气,将头靠向那温暖的手掌,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足以让他再多停留一会儿。“兔子,你知道吗?”他闭上眼睛,似是喃喃自语道:“其实,那一天,我差点就可以解脱的。”赋予生命“那一天……你是说!”震惊之余晓免孑下意识地将他的手收回,林苍徹像是早已意料,恢复了原本的站姿。“你不是问过我,威亚是不是我做的手脚吗?”“是,你当时说是……”林苍徹轻轻地笑了一声,“其实,是,也不是。”“什么意思?”风从晓免孑的耳边吹过,他觉得林苍徹的声音越来越小,开始听得吃力。“在挂上威亚的那一刻,其实我就知道它已经被动了手脚。至于是谁,不说你也清楚。那个时候我提过很多次不再见他,就算没有任何资源,没有戏演,没有通告,被封杀,我都要摆脱他,但他不答应,还偷拍我的……视频和照片,找人故意在我的公开活动中捣乱,甚至强行动粗,各种手段,他都用过……”“徹哥……”晓免孑快要听不下去,他宁愿此时的风更大一些,再大一些,最好将林苍徹所说的那段过往全数吹散。“当我看见那被动过手脚的威亚时,我便已经决定,既然反抗不了,干脆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