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对我的操-蛋的称呼去掉,你还不如叫我疯子。]他显然有些烦躁,回完消息后就关掉了显示屏,然而只停顿一下它又亮了起来‐‐
[别太介意,我只是想表达对你的亲近。亲亲我吧,像我们以前那样。安?]
戏谑笑着的样子好像能透过逐渐变暗的屏幕浮现在眼前。
去你妈的。男人想,然后抬手就把手机扔了出去。但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勾起嘴角,神情轻快地走回小阁楼‐‐掩上门。
片刻后就有另一个人影走来,低着头在绿地上找什么。他很快就找到了,薄薄的小方块,提示灯持续不断地闪烁着:是一条未读的新信息。
[别生气呀,哥哥?我只是开个玩笑_]
☆、【第一章】
阁楼很暗,对着那片草地的墙上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户,不过窗帘也拉上了。
一个女人坐在墙角,双手缚在后背。
她在25个小时之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性感的夜店女郎。她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喝了一杯白兰地就到了这里,她开始还有力气尖叫,但是很快就叫不出来了‐‐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她觉得自己的脖颈可能早就被那个魔鬼捏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死。她还有最后一丁点恐惧,不过也差不多被疼痛消磨殆尽了。
都源于这个人。
&ldo;…我要死了。&rdo;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单词。
&ldo;呃,&rdo;疯子捡起女人的内衣略微擦拭一下手上的刀片,动作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刀柄组装好。&ldo;也许你说的很对。&rdo;
&ldo;但是我会带给你另一种层次上的永生。&rdo;
女人的瞳孔颤抖着收缩起来,她看见对面玻璃壁橱上用透明管子浸泡的人的躯体的一部分。各色的眼球、男人或者女人的手臂、一只乳房、还有鬼一样的人头,里面的液体可能是福尔马林,血液混合在其中看上去又凄惨又恶心。她不停地试图向后退,但身后就是墙面,被缚住的双手指甲断裂渗出血液,这个举动只是平白给她添了不少伤痕:&ldo;不、不!别这样!我给你我的身体,你想……多少次都可以,不要杀我!&rdo;
&ldo;你确实很诱人,甜心。但是别忘了,你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我原本缺一双有红色指甲的手,可你毁了它。&rdo;疯子轻佻地勾起嘴角,由于湿润而显得色泽鲜艳的嘴唇让女人又破碎地尖叫起来‐‐那么红,他一定是以喝人类的血为生的魔鬼!
&ldo;现在我又想要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了。聪明的女人会选择放弃挣扎,这样不会太疼。&rdo;疯子像是玩弄一只钢笔似的让刀片在指尖上跳舞。他缓慢地走向那个角落,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旁边拉上窗帘的小窗户。
他突然拉开了窗帘,提着女人的衣领让她面对窗口。疯子举着刀片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几刀,手很稳。他感觉自己有一点像在切一块颤抖的豆腐,这个认知让他眯着眼睛笑起来。不得不说,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祖母绿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通透又明亮,有一点儿类似猫科动物在捉弄猎物时的狡黠笑意,薄唇挑起一个和缓却过分亲昵的弧度,总之,神情比动作要来得友善得多。
&ldo;看到对面的房子了吗?&rdo;他凑在女人的耳边用低低的气音问,&ldo;让我们的邻居看看这一切。&rdo;说着他的刀片顺着女人的面部划向她的左胸。
&ldo;啊‐‐!!&rdo;女人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并像垂死的鱼那样进行微弱的挣扎。
疯子有点想笑,这些人都太愚蠢了,愚蠢至‐‐不,等等?
他看见了什么?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对面的房子里侧坐着一个人,提着画笔在纸上缓慢地描绘着什么。那是一个看上去就有很长名字的人,我们可以姑且称呼他为画家。画家在调色板上调了两次颜色,准备画下一笔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下来,然后用画笔将一侧的头发绕到耳朵后面去。他微卷的浅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简直像一匹上好的中国丝绸,很引人注意。
&ldo;……抱歉,亲爱的。我得麻烦您安静片刻。&rdo;他手腕一转,刀锋抵着女人的唇。疯子试图用眼神要求她老实咬着刀片,但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过分阴郁,女人压根没有领会,转而又一次挣扎起来。刀片划破了她的舌头,鲜血溢出齿间,又扭曲着淌下她发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