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的处境,胸口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子,沉甸甸的。
她开车出来的时候,杨嘉树就站在路口,两个石墩的中间,他戴着外套上的帽子,两只手都缩在上衣兜里,看着有点冷。
这个季节的温度,就像女人的心思,猜不透也摸不准。
尹蝉把车停到他跟前,然后从驾驶座跨到副驾驶,而杨嘉树是直接绕过去坐进驾驶位,挂档,踩油门,两个人不发一言,却默契非常。
车开出一会,杨嘉树侧过头看她,尹蝉靠着椅背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放弃了搭话的念头。
回到家里,尹蝉把高跟鞋脱了,没精打采地说:&ldo;你自己做了吃,我要睡觉。&rdo;
杨嘉树喊住她,&ldo;我煮碗面你吃了再睡吧。&rdo;
&ldo;你不累么?&rdo;她回过头,迷蒙的眼盯着他。
&ldo;不用很久。&rdo;他肯定地说,青黑的眼睑耸搭着。
&ldo;随便你。&rdo;
杨嘉树煮了两碗面条,一人一碗在餐桌上默默无言的吃着。
这次两个人都吃得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一餐饭。
尹蝉吃完了闷声不响地回了卧室,杨嘉树收拾好碗筷后去到房里,她睡得很熟,呼吸声都重了,他走的床边压了压她的被角,关上台灯,离开了房间。
静默的夜晚,夜灯拉长了孤独前行的影子,指向着来时的路。
初冬的凉风,抖落了袭来的困意,却吹不散身体的疲惫。
杨嘉树回到出租房,刚关上门,同屋的王坤就闻声出来,往他手上瞥了眼,又笑着抬头别有意味地说:&ldo;杨哥,今天回这么早啊?&rdo;
杨嘉树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虽然两个人住同屋,但生活习性不一样,加上都是劳碌的工作,除了早晚其他时候都不会呆在一起,所以并不熟。
杨嘉树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改口喊他哥了。
王坤嬉笑着跟上他到客厅,&ldo;今天看你满面春风啊。&rdo;
杨嘉树不明所以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拿着烧水壶去厨房接水。
王坤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说:&ldo;把人送回家自己又回来了?&rdo;
水壶插上电,没几秒咕隆的声音响起来了。
杨嘉树没理他,在厨房洗了洗手,看到锅里没洗的油渍,皱了下眉,又把锅放到池子里洗干净。
出来时发现他还坐在那里,正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咬得脆脆声,见到杨嘉树出来,向他抖了抖眉,等着他回话的样子。
&ldo;我去洗澡了。&rdo;杨嘉树说。
&ldo;你别装了,昨天一晚上没回吧,今天早上没看你起来做早饭,我去你屋一看,床根本就没睡人。&rdo;王坤边说着边抖着腿,像个地痞混混,又像个三八的嫂子。
&ldo;你留意我做什么?&rdo;杨嘉树撇着他,莫名其妙的感觉。
&ldo;这不是崇拜你么!&rdo;王坤指着盘子,招呼着杨嘉树,&ldo;哥过来坐,吃花生米,我才炒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