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蝉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把酒瓶里还剩的一口酒倒进酒杯,边倒边说:
&ldo;刘氏的领袖人物不专注着怎么和内敌抗衡,跑到小酒吧里买醉,你家老太太看到会气得从病床上跳起来。&rdo;
刘方倘不知道听没听到,头从沙发上滑了一下。
他家老太太前两天心脏病发住到医院,现在情况还不怎么好。
只怕刘方倘一天没把刘云凯斗下台,他家老太太就一天没得好。
等了十来分钟,包间的门开了。
原佯像是风尘仆仆地赶来,头发凌乱,大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ldo;你在这?&rdo;
&ldo;路过,你来了我就走了。&rdo;尹蝉站起身往门口走。
原佯站在门口,看看刘方倘,又看看尹蝉,眼里灰暗,神情复杂,&ldo;他怎么了?&rdo;
&ldo;谁知道呢,失恋了吧。&rdo;说完她就走了。
尹蝉一出酒吧就跳进车里,外面冷得她一刻也不想待。
冷凌的风从来不会因为谁穿得少而有所怠慢,照样卷起一层雾霾来招待你。
再烈的酒也有挡不住的寒气,暖不了的身子。
从地库搭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白织灯就亮了。
灯泡像是坏了,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她刚走到自己家门口,灯泡忽然好了,只不过没以前亮,在她这个位置尤其暗。
两三把钥匙串在一起从包里拿出来,相互碰撞的声音很清脆,如果只有这个声音的话。
黑暗能使听觉灵敏。
清脆的声音中,夹杂着稳健的脚步声。
不急不慢的,毫不掩盖的,向她这个位置逼近。
尹蝉咬紧牙根,在心里衡量着,默默数着拍子‐‐
三‐‐二‐‐一!
心里咕咚一声,反身就是一个包砸下去,&ldo;去死!&rdo;
那人反应也快,包没有够到他的头,往他脸上砸过去的,被他用手挡住了,还趁机抓住了其中一个手柄。
尹蝉想抢回包再砸,那人低声说:&ldo;是我。&rdo;
低沉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短暂的安静。
她又抄起包包砸过去,只是没了开始那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
&ldo;是你!你他妈谁啊!&rdo;
&ldo;……&rdo;他有点愣,以为她还没听出来他的声音,他拽着包包又说,&ldo;杨嘉树。&rdo;
&ldo;你有病是不是!&rdo;尹蝉还没消停,连着脚一起踹他。
这一脚扎扎实实踹到他小腿骨头上,隔着厚厚的棉裤都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