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吃药,都得人哄着,劝着,宫人怎么说,他偏不听,也跟你一样,偷偷的把药倒掉。结果当初寝宫里的盆栽里,全都是药味,他却还当我们不知道。”
“再后来,我便每次盯着他,非要亲眼看他喝下去。”
“到现在,他依旧怕苦,每次吃完药,都要吃我做的果子蜜才行。”
说到这里,姜南微望着慕寒渊,轻笑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以后这果子蜜得做两份了。”
“果子蜜?我可还从未吃过你做的东西呢!明日我还继续要喝药,若是没有这果子蜜……算了,你也还在病中呢……没事,以后我老实喝就是了。”
“放心吧,做果子蜜不难,我坐在床上也依旧做。倒是你,怕药苦可不丢人。”
感受到姜南微的体贴,慕寒渊心中一暖,先前的尴尬也消散一空。
“的确不丢人。毕竟若非怕苦,可没有这个口福呢!”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
姜南微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醒来这么久,倒是还没有见到九哥,他人呢?”
“他去大周帝都了,那日炸船之后,后来还发生了不少事。”
“是了……我昏迷了足足七天。这七天里,足够发生很多事了……帝都那边情况如何?还有于卓诚,他可解决了谢云衍?”
姜南微一句一句追问。
慕寒渊轻叹一口气:“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儿?我原是想着,等你再休养几日,再将这些事说与你听的。”
“现在就说。不然我今晚,只怕连觉都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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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间,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少。
先说当初炸船事件。
当初渡船出发,是在午后。
于卓诚本想让这些人到了江中再动手,可那些船工等不及,当晚就对姜南微和慕寒渊下毒。
当时渡船并没有行驶太远,所以炸船之后,第二日一早,消息就传到了帝都。
锦绣阁的货船在江上炸裂沉船,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帝寿诞将近,闹出这样晦气的事情,对于家,对大皇子都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随船的人全部伤亡,无一人生还。
于卓诚知道魏家兄弟都在船上,自然也不敢让人查。
否则若真查出,是于家蓄意谋杀,在这个关节点上,只会让周帝更厌弃于家。
多番权衡之下,于卓诚最终决定花点钱息事宁人。
跑江的船工,跟江湖上奔波的一样,都是刀口上过日子,随时可能出事。
那些船工的家人们早有心理准备,再加上于家给的银子实在太多,这件事也就顺利压了下去。
再就是沈行舟。
当初孙掌事承诺,等事成,可以用锦绣阁的船只送兄弟二人回姜之后,姜南微和慕寒渊就做好了他们会在船上下手的准备。
所以自那时起,就让沈行舟凭借这两个月以来,在大周商户间打通的关系,借了大户郑家的船只,为他单独跑一趟运货。
事发当日,明河和沈行舟就在元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