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移了眼。
领路的男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隔离的房间里,灰白的墙壁,深褐色的木桌,几把红木椅子,一扇小小的窗子,余晖落了进来。
那人什么也没说,将他们送到之后,就出了门,而后她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房间左上角有一个监控,可以照见这个小小房间的全部面貌。
江绵竹和许萧分寻了把椅子坐着,沉默地应对一室的空寂。
小窗旁的墙壁上钉了一只动物标本,是只猫头鹰,尖锐的喙,深褐色的羽毛,瞪得大而圆的眼睛,仍与生前一般模样,瞧着有生气,不过这生气外面又蒙了一层死气。
江绵竹看了它许久,看得心里发毛,手放在头上,埋下头闭上眼。
闭上眼,眼前却只有卓玛,她大大含着水的眼睛,她的微笑,她的天真,她的影子,甚至还有她的头蹭在她肩窝里的触感。
而现在她在哪里,在哪个冰冷的房间里,承受着他们无法想象的痛,又或者往糟糕的方向去想……这群亡命之徒还能做出什么她想象不出的事?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许萧沉默地抱住她。天渐渐黑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突然,从墙的另一面传来了极重极燃的音乐声,还有……的声音。
江绵竹身体一僵,浑身的汗毛都快倒立起来。
……(省略描写)
江绵竹觉得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折磨。她抬眼看了看那个监控,咬了牙,故作戏谑地笑。
只是她脸色的苍白隐在了黑夜里,监控那边的人并不会看见。
许萧沉默无声地看了那监控一眼,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冰冷地笑,眸中寒意森森。
背景音乐愈来愈大,穿插其间的那种叫喊声此起彼伏,听得人耳膜欲裂。
许萧长指敲了敲身旁的座位,哑着嗓子道:“阿竹,过来。”他微微颔首示意她到身旁的座位来。
江绵竹松了牙关,坐到了那把红木椅上,细手捏住了手腕,微微闭眼。
她听见一阵木椅移动的声音,睁开眼时许萧已经把椅子搬到了她的正对面,相隔极近。
他握住了她的手,粗砺温暖,将她的手包围。他捂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耳边,堵住了她的耳朵。
耳边那些混乱的叫声小了很多,她听见他轻轻说:“休息一会。”
江绵竹鼻子一酸,忍住眼泪,微微点了点头。
隔壁的那阵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江绵竹闭眼小阖了几轮,最后和许萧坐到了同一张椅子里,紧紧抱住他,互相依偎着,也固执地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