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黑衣人动作一滞,夜星般璀璨的黑眸闪烁忽明不定的光芒,直直的望着凌寒眳。
“你认识我?”下意识的,他似乎察觉出什么,急问出口。
黑衣人垂下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抱起琉璃扛在肩上,转身快步离去。
琉璃不老实的拳打脚踢,如掉火坑般奋力的使劲挣扎,但那人扣锁的太紧无论她怎样厮打还是咬他都没有用,连吭都不吭一声,完全没知觉一样。
“凌寒眳……我去死了,你照顾好自己……”一声绝望的告别,琉璃的最后一句话犹如阴魂不散一般飘荡在地牢之中,久久不散。
凌寒眳望着琉璃消失的方向,双手死死的攥着铁栏,似乎在抑制却无能为力的愤怒情绪,转而,那鹰一般凌厉的眼中蓄满浓郁的悲伤,沉重与失落。
这厢暂且放一放,接下来咱说一说琉璃那厮。
被黑衣人抗出地牢后,杀猪般的叫声尖锐刺耳,琉璃是拼着死前最后一口力气在挣扎,成不成功是上天注定,她的准则是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
黑衣人身形飞快,疾奔在黑夜的巷子里,左拐右拐,完全不受黑暗的限制。琉璃大脑缺氧,脸色倒空成了酱紫色,有奄奄一息的趋势,从最初的顽抗挣扎,到现在蔫头耷拉脑袋,完全放弃了。
黑衣人突然窜入一个老宅之内,寂静的夜里老宅内空无一人,轻车熟路的,黑衣人带着琉璃今入一个点着灯火的房间内,将她柔软的身体平放在床榻之上,黑衣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琉璃眼冒金星,迷迷糊糊的指着黑衣人,看着床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以为要被非礼了。
黑色面巾突然被扯下,露出一张含情脉脉的笑颜,再熟悉不过的洒脱出尘,再熟悉不过的清逸闲姿……
“逸尘哥哥……”琉璃大惊,猛的坐了起来。
任逸尘揉着酸痛的肩膀,咧嘴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我救了你你竟然咬我?”
“呃……对不起,不,不是,你怎么会来救我?”琉璃一时摸不清头脑,这生与死的转变太快了,她几乎都放弃了求生的念头,结果在关键时刻,原来是老天在和她开玩笑?
任逸尘倒了两杯茶水,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端着另一杯走到她的身边,温柔的看着她笑道:“怎么?救你还出错了?难不成我要看着你离开我吗?”
“我不是那意思,逸尘哥哥,你怎么会……”
“好了,傻丫头,你哪来那么多的疑问啊?现在平安了,不是很好吗?”任逸尘笑着递过茶杯:“来,喝点水,压压惊。”
琉璃乖巧的点点头,果然不在追问,接过来茶杯喝了一大口,她确实渴了,又渴又饿,在地牢底没有水喝,只有那馊了的饭菜……
“遭了……”琉璃突然响起凌寒眳。
“怎么了?”任逸尘奇怪的看着她。
“哎呀,惨了,逸尘哥哥,刚刚你早一点告诉我你是谁好了,现在恐怕已经晚了吧……”
“什么事?”任逸尘蹙眉看她。
“刚刚你救我的时候顺便将我那个朋友也救出来好了,他一人被困在地牢里许久了,一定孤独坏了,好不容遇到我,我答应要带他离开的,哎,又失言了……”
“颜儿。”任逸尘突然柔声唤她,伊素颜,任逸尘一直喜欢叫她颜儿。
“嗯?”琉璃很不适应,总感觉是在叫别人。
“你和他很熟吗?”
“……他很好。”琉璃没有正面回答:“我难过的时候他陪着我,我害怕的时候他安慰我……”
“忘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吗?”任逸尘无奈的看着她:“永远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见义勇为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做的事情,知道吗?”
“噢……”琉璃嘴上不说,可是心底却仍在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