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房你不愿睡?”赵疏遥说。
“空房都空了好久了,这儿和日本房子好像,阴森森的,有点可怕。”钟时天小声地说。
“害怕你还来?”赵疏遥说。
“所以我们一起睡啊。”钟时天理所当然地说,“就一起睡嘛,你的房间那么大,塞得下我的。”
“这可不一定。”赵疏遥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帮他收拾床位。
钟时天很少睡榻榻米,看到能躺的地方那么宽阔,就忍不住像只鱼一样扑腾着手脚,赵疏遥留了一句“别弄乱了”,就拿着睡衣进浴室了。
钟时天幼稚地自我娱乐了一会儿,又开始对这个房间好奇了起来,之前也进来过,只不过和赵疏遥的关系忽冷忽热,他都没能好好观察。
房间像赵疏遥的人一样简洁,日式的衣柜和墙嵌在一起并不突兀,书柜在窗口旁边,一张矮桌放置在房间的角落,可以想象赵疏遥席地而坐,在小矮桌上书写看书的样子。
简单得一览无余,但钟时天心里痒痒,总想翻一翻。
既然我的房间赵疏遥全都清楚,公平起见,我也要探索一下他的房间才对。
这样想着,他手脚动了起来,先是书柜,里面的书摆放整齐,但大多都是十年前的老书,多的是日文和绘本,有些钟时天还留有印象,他记得小时候雅子阿姨讲过,先用轻缓温柔的日语念一遍,再用中文翻译给他听。
不过钟时天还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在第一层书的上方,他摸到了几封粉红色的信,只看那粉嫩少女的信封他就知道是什么了,他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随意翻看别人的信件,但手却不听话的打开信封,拿出了还残留着馨香的信纸。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就算情书主人用词在含蓄,钟时天也感受到了中心思想——喜欢赵疏遥。
有人给赵疏遥送情书很正常,从他转学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只是现在真正看到了,钟时天心里古怪的泛酸,像是被觊觎了宝贝一样。
信封有打开的痕迹,赵疏遥肯定也看了,他看了之后是什么感想?都藏进书柜里了,可见他的珍惜,但怎么不止一封?……赵疏遥是花心大萝卜。
愤愤不平地把情书们都放回去,钟时天郁闷地转移阵地。翻完了书柜,就只剩衣柜了。
衣柜虽然很大,但里面占地最多的是棉被,赵疏遥的衣服整齐地挂着,款式简单,是江茹带他去买的。里面还有几个抽屉,除了第一个里面放着相册和雅子的相框,其他全是空的。
钟时天仔细地看着雅子的音容笑貌,他叹息着想,多好的一个人,竟然这么早就离世了,如果您还在,疏遥一定会更幸福。
最底的相框是最大的,钟时天以为全是雅子,可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副拼凑起来的脏黄简陋的画,笔触非常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的作品。画的是两个圆脑袋的人,一个打着领结,一个带着头纱,是一对新人,只不过新人头上分别有两个名字:时天,疏遥。
钟时天瞪大眼看了良久,终于想起来了。
时间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