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也不着急,先行了个礼,自己就起来了。
胤禛心里气急败坏。
没规矩的女人。
最可恶的是,居然都没让他稍微矜持一下,然后等他上前去扶她!
他假装不为所动,继续做他的事,气氛一时凝滞了。
世兰来这一趟可是有目的的,自然不会无休止的和他僵持下去。
没有孩子,她断定是胤禛不够努力,要么就是次数不够多。
总之,还有用得着胤禛的地方。
所以明知道这人这些天是在和她闹别扭也丝毫没有理会的世兰在郎中走后径直来了书房。
这一次,她不会再那么急切了,好歹等有孩子了再将人扔开。
胤禛感觉到她在走近,心里悄悄欢喜,面上却一副冷淡又正经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靠近。
年世兰从前是不愿意搭理他,不是不懂得怎么拿捏他。
她笑容浅浅,眼眸如星,刚走了两步就以绣帕掩面,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咳咳……”
“咳咳咳……”
第一次的时候,胤禛还能不动如山,只是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第二次,他就开始觉得烦躁,怎么也专心不下去。
兰儿那样虚弱的身子,平日里都是精心保养,这般咳嗽,是否是不舒服了?可要进宫找太医?
年世兰瞧见他眼尾不住地颤动,趁热打铁地又咳嗽了两下。
两下后,估摸着男人快忍不住了,她呼吸略微急促地哀哀说,“贝勒爷这是还在生妾身的气吗?”
一开口,就把自己不想哄甩锅给了胤禛气性大。
胤禛笔下一顿,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除开诧异,还有些委屈。
“爷……你,分明是你”
“新婚一月,贝勒爷便冷淡了妾身一个月,妾身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惹了贝勒爷生气。”
“妾身有任何错处,但请贝勒爷责罚,不要不理妾身,妾身好生难过。”
分明是她嫌弃胤禛,迫不及待想要过清净的日子,有些故意的放任了他的做法,如今却满口都是胤禛生气,她茫然惊慌。
颠倒黑白,不外如是。
年世兰眼中含着无限愁思,病如西子的脸在说起这些的时候更是弱气上几分,唇瓣微微苍白,眼尾略微泛红,好不可怜。
这样可怜巴巴的病美人,让人不由得想谴责自己的错误。
胤禛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他自己就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