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众人都将神色落到那个刚把弓箭收起来的秦世子身上,这个才十五岁的小世子,居然用这么铁血的手段去震慑敌方,而且这一箭还是射得如此漂亮!
不过……这倒有几分为红颜怒发冲冠的滋味在其中啊,不知为何,此时的章赫倒是有些八卦的将神色在楚汐颜和秦睿两人之间逗留了几下。
他可记得这个秦睿是个蛮清冷的男人,怎么到了楚汐颜这里就这么容易动怒了?
楚汐颜撇了一眼秦睿,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高声道:“多谢元太子关心了,本宫和驸马很好,不劳烦外人操心了。”
听到这话,秦睿握着弓箭的手蓦得一紧,嘴角布满苦涩之感。
楚汐颜这话既有说给元煦听的,当然也多多少少有几分是说给秦睿听的。
如此决绝的楚汐颜到真是让人咂舌,不过这城墙之上的几位大老粗还是没有明白楚汐颜这话中隐含的深意,只觉得真是大快人心,都纷纷大笑不已,洪亮的嗓音顺风传达到城下。
而此刻瘫坐在马车上的元煦被这样的笑声惊得回神,想起了之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异常的丢人,一时间只有一把扯开肩上的旗帜,站了起来,怒吼道:“给本太子攻城!”
“太子殿下,二殿下并没有要求攻城,只要求羞辱楚军即可。”骑在马车一旁的红甲胡渣将军上前一步,拱手一本正经地说着。
“放肆!这里只有太子,你敢不听本太子的!”恼火的元煦一听到那胡渣将军的话,气得胸脯震动,为什么耳边都是刺耳的声音!
“可是、二殿下说。”
“嗖”的一声,还没等胡渣将军再一次开口,元煦就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架到胡渣将军黝黑的脖颈上,瞳孔紧缩,目光喷火,阴冷地说着:“再给本太子说一句二殿下,本太子就立马处决了你。”
胡渣将军本想再挣扎几下,但是无奈剑在肩上,命悬一线,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只是心中对这个看似血统高贵的太子殿下越发的看不起,若是元国以后是这样的国君,那么元国的未来可忧啊。
元煦满意地收剑,回鞘,再次朗声道:“攻城,拿下定北城赏金千两!”
“防守!”看到元军大批量有秩序的向着定北城外城进攻,楚汐颜和众将纷纷后退一步,而城墙之上则是站满弓箭手,搭箭上弓,对准不断行进的元军。
“轰隆隆……”整齐的列队前进着,一路畅通无阻,城墙之上的楚军并没有射箭,只是一直绷着弓箭,以凌厉地姿态对着元军。
眼神仿若看死人一般,不少冲到前的元军都奇怪地放慢了脚步,可是当他们冲向护城河时,楚军仍是没有动静,反而大大方方地放下了铁索桥。
持矛的前锋都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反应无能。
铁索桥缓缓地放了下来,而在铁索桥的对面却站了两列的将士,其中站在前排的竟是未出现在城墙之上的琉影和赵子匡。
“散开!”琉影高举手,向下一挥,身后的士兵顺时有序又快速地散到两侧与琉影和赵子匡并排站成两列。
“枪!”赵子匡一声洪亮地指挥。
整排十四个将士纷纷将手中竹筒状的水枪立起,长约三尺的圆筒被握在手中,竹筒底部有着一个盘状的手把,十四只水枪被立起来,笔直地朝向铁索桥对面的元军。
“铳!”赵子匡一声令下,在铁索桥还未放下之时,堪堪露出元军的脑袋时,第一排的将士便快速地移动飞踏上铁索桥面,在对面元军还未有回神时,便整齐地拉动手中的竹筒手把,对着元军便是一阵的扫射。
强劲的水压让元军前排的先锋刺得都睁不开眼,只是还未等元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波的水枪扫射将所有的前排先锋浇了个浑身湿透。
“退!”第二波扫射结束时,铁索桥已然放到可以看到元军上半身的地步,琉影便及时用内力喊叫了一声,二十八名将士便收起水枪有序地退回了城内,而铁索桥也应时拉了起来。
“哐蹚!”一声,是铁索桥完全拉起的声音。
一场变故快而令人惊愣,仿若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是那大片湿透了的元军告诉大家,确确实实发生了变故。
空气中渐渐地散开了些不寻常地难以闻之的味道,弥漫着,让人不自觉的掩鼻。
“油!是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而那些被淋湿了的元军将士们突然炸开了锅似的到处逃窜,一时间有序地军队此刻变得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