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辉盯着郭浩然道:“老哥,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昨晚确实和女患者一起出去了!但是,我和她仅仅吃饭,就回家了。我丈母娘打来电话,小孩真发烧了。”
郭浩然停住了,瞪大眼望着他道:“那你要再跟朱育林说啊?”
“我说了啊。但他一口咬定,我就是与女患者出去的,就是没有值班啊。”贺宇辉有苦无处说,这下急眼了,接着道:“我说了,他也不听的!他就是故意整我!……我若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你?这?哎!……”郭浩然见贺宇辉说得脖子粗大,脸憋红了,他长叹一声后,没吭声了!昨天,他也在会场,确实见贺宇辉争辩过这事!当场他嗖地站起来,差点为这事与朱清林拍桌子。
虽然未有表态,但贺宇辉的事儿,让郭浩然很纳闷,既然贺宇辉都说了,他没有与那女患者过夜!这事儿又为何让朱育林发那么大火?而且还让他写检讨书?
他在心里揣摩着、推演着、琢磨着。慢慢的,也揣摩到一些精髓和缘由。
待到餐厅漂亮的老板娘把两个小菜端上来,郭浩然便要来了一白瓶!他一边倒酒,一边问贺宇辉道:“你上来之后,就没去给他意思意思?他这人,可惦记着这点的!”
贺宇辉摇摇头说:“没有,谁也没有。”
郭浩然淡然的看着贺宇辉,凭着这几年相处的了解,他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要他求人送情行贿,没辙。
郭浩然一听他没打点,心里嘀咕开了。既然出任副院长,却没给老朱意思意思。那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这家伙对此肯定有想法,所以才为难他。
看样子,这小子对事态的判断能力,还是不敏感。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整个城南医院,人不多,但也是个小官场。这小官场里有人韬光养晦,有人圆滑老道!有人舍得花钱。所以大家都相安无事。可他,还是太嫩了,太年轻了!这怎么能在江湖立足呢?
“宇辉,这检讨书,你先别写了。写了,就坐实了这事,到时候,白纸黑字,会成为你人生的污点。”
想了想,他接着道:“这几天,你甭管它,安心工作就好。我选择个机会,劝劝老朱,看能否有缓和余地?在这点上,我觉得老朱,多少还会给我点面子的。”。
郭浩然这话,算是给贺宇辉兜了个底,撑了回腰。对于他的好意,贺宝辉明白,这相当不易。他眼睛湿润的举着杯,真诚对郭浩然道:“老哥,感谢你了!”
那天晚上,郭浩然要了三个菜,一个汤。两人对劈了一并白酒。贺宇辉要值班,喝了有三两这样子,剩下就就归了郭浩然包场。
两个人边吃边聊。吃完了,郭浩然回家,贺宇辉则回医院值夜班。
……
虽然郭浩然答应帮着游说朱育林,但贺宇辉依然感觉很糟心。晚上值班的时候,他也没有到各科室走访,也没有与同值班的护士和护士长说啥话,而是静静站在值班室的窗前,愣望着雨幕中的中海城发呆。
秋雨朦朦,下了几天了。天气说凉就转凉,他看到路灯下匆匆忙忙人群,有人还穿短裤,也有人脱去夏装,穿上了西装外套。夜色漆黑,灯影绰绰,五彩光芒无声无息投到路上行人的身上、脸上,凝成带着烟火气息的都市画。
正当他站在窗前张望时,冷不丁妻子唐可岩从上海打来视频。就几分钟前,身在上海的唐可岩,还是从贺宇辉相熟的同事那里,听到了他因带女患者出去过夜,而被院长修理的消息,顿时火大,毫不犹豫就拔打了他的视频。
贺宇辉接通了,画面中没有出现娇妻唐可岩春天般的笑脸,也没有婉约风姿!
她而是板着脸,两道秀眉紧紧拧在一起,脸上带着怒火问,咬牙切齿道:“贺宇辉,草睨玛的你要死啊你!我没在家几天,你特玛竟就带着女患者出去过夜,你还是人吗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