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用去大半瓶圣水,才将他的疤痕尽数清除。
他瞥了一眼剩下的圣水,又看了看眼前并不配合的崔赫熏,将瓶口抵住嘴唇,将剩余的圣水一饮而尽,随后捉住崔赫熏的下颌,吻了上去,将圣水渡到他的口中。
崔赫熏在半是情欲,半是爱意的混沌中思考了许多许多……
这种宝贵的资源,纵是皇族中人,也必须是极有价值继续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使用。
三代皇权交替,不过才启用过两次罢了。
且这两次都是在第一任国教掌权人尚在世时,因为禁得起使用后的及时补充才被拿出来,之后就没有人再动用过。
他竟然就这样草率地为自己用了一瓶。
这种仿佛不顾一切讨好似地作为,让他恍惚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曾经也是这么付出一切讨好翟元礼的。
翟元礼可真是个,疯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只当是别人送来的玩物,都能如此对待。
当初为何能下狠心,如此抛弃自己呢?
崔赫熏想不明白,只觉得恨意越发浓烈。
翟元礼身上也有不少伤疤,新的旧的,像丑陋的虫子附着在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但他却没匀出哪怕丁点来给自己使用。
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翟元礼放开崔赫熏,让他得以喘息。
他笑意如春之柔和,手下轻抚着疤痕已经消失的皮肤,似乎在唤醒长眠的生命,“你过去的日子定是如履薄冰,活下来很辛苦吧?”
翟元礼话里带着情人似的体贴和安慰语气,“不过,以后会好的。”
“能开口说话了吗?试试看吧?”
看着翟元礼那双灵动的丹凤眼里头在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崔赫熏心中冒出些迟疑。
最后,他手按着喉咙,发出一串低沉含混的“呃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