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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我说的又不是一辈子，是眼下！&rdo;李蒙吼道。

&ldo;冒这么大险，命赌进去还不算一辈子吗？！&rdo;曲临寒也不甘示弱。

刚平息了不到半刻，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乌眼鸡似的又要就在地上打起来。

曲临寒蓦地就泄了气，像个瘪下去的皮球，&ldo;说你不听，将来有哭的时候。&rdo;

听他语气松动，李蒙就坡下驴拽着曲临寒胳膊就开始师兄师兄的撒娇，把曲临寒说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他。

送李蒙出门时，曲临寒站在门后含糊不清地说：&ldo;哥哥说的，你好生想想罢。&rdo;

那曲临寒和自己同岁，痴长两个月，师兄弟地称呼着，现拿出了哥哥的架势，却掌不住天生的一张娃娃脸，再怎么拉长个脸盘子，也一样透着三分稚气。

李蒙只不住觉得好笑，板起脸，恭敬地一拢袖子，&ldo;是，师兄。&rdo;

当夜李蒙将地图细细又记了一遍，琢磨第二天就去找青奴再问问，那衣服也得要了来。

一早不过天青时候，馨娘来叫李蒙去，到了地方，李蒙才发觉，没叫曲临寒。李蒙一肚子疑问，但不得现在问，便先坐着，馨娘吩咐巫马丹事情，巫马丹看见李蒙进来对他点了个头，没片刻说完，巫马丹起身出去。

馨娘疲倦地支着头，伸手示意他坐。

李蒙盘起腿就坐在巫马丹才起身让出的地方，馨娘顾不得给他上茶，便道：&ldo;今日起，有人来府中教你礼仪，两日后，会有人带你进宫，该怎么说怎么做，都有人教，你不用怕。&rdo;

要不是深知馨娘平素说笑是个什么态度，李蒙几乎要以为她在诈自己。

馨娘郑重地直视李蒙，语气严肃，&ldo;大祭司传你进宫，也就是赵洛懿要你进宫去，事先瞒得滴水不漏，手令直接传到了我爹那里。&rdo;

李蒙心内惊疑不定，不用偷偷摸摸了是好，可双方全然还没搭上线，怎么赵洛懿就未卜先知，难道和青奴有什么关系？

&ldo;师父，还说什么别的了吗？&rdo;李蒙问。

&ldo;没有，只是传令让你两日后午后进宫，到时候宫里会来人接你。&rdo;馨娘略一蹙眉，&ldo;回来之后，我本想先试探试探长老殿里我的人哪些还能用，里应外合，趁大祭司到长老殿祈福时，偷了人就跑。但吃不准赵洛懿的意思，带你来是存了让你去说服他的意思，他要提前见你，倒是好事，你可以借机看看他的意思。只是……&rdo;话声顿了顿，馨娘住了嘴，端起茶来喝。

&ldo;师父本命我和师兄先去南洲，事先计划时，我们不会来南湄。师父怎么会知道……&rdo;

&ldo;你师父既然知道你们俩来了，想必圣子也知道了，赵洛懿身上虽流着神女的血，但在南湄没有威望，现任国君信任圣子，事事依从。要是这么看，不仅圣子知道你们来了，而且，想见你的，未必就是赵洛懿。&rdo;馨娘道，&ldo;即是说，此行也许会有危险，但要是不去，恐怕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在动手之前见赵洛懿一面，能不能动手，什么时候动手，有赵洛懿配合是再好不过。&rdo;

&ldo;我去。&rdo;李蒙道。

馨娘松了口气，&ldo;那便沉着应对，只当奉令行事，你去给你那师兄说一声，让他接着练他的功夫，你回去把饭吃了，过来我这边学礼仪。进宫之后，一言一行都得谨慎。&rdo;

曲临寒听了，有话想说，又碍于李蒙身后跟着个馨娘那院子来的人，闷头闷脑不大高兴地嗯了一声，让李蒙忙完就回来，别的没说什么。

及至傍晚，忙乎了一整日，好在南湄没有大秦那么多讲究，李蒙本就是官宦子弟，说也便通了，就是太久没跪着磕头，学了一些进宫后会说的吉祥话。教他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宫侍，李蒙看他不像是府里的人，除了留心学，别的不对他多说半句。宫侍也一副照本宣科的死板样，反倒少了麻烦。

李蒙揉着酸痛的脖子，走进房间，就看见曲临寒在矮案旁坐着喝茶，两手按膝，听见开门，抬头看李蒙。

&ldo;师兄。&rdo;李蒙硬着头皮喊。

曲临寒嗯了一声。

李蒙知道他要问什么，便不绕圈子，将馨娘上午说的事，毫无遗漏地告诉了曲临寒。

&ldo;师兄怎么看？&rdo;李蒙说完，多问一声。

曲临寒沉得拧得出水的脸色稍霁，随口揶揄，&ldo;也许师父和你想的一样，他想你了。&rdo;

&ldo;真的吗？&rdo;李蒙脸色微微发红。

曲临寒瞪了他一眼，&ldo;多半是陷阱，你不是听馨娘说得很明白了吗，也许要见你的根本不是师父。&rdo;

李蒙沉默了一会，道：&ldo;不管怎样，走一步算一步。&rdo;

&ldo;也只能这样，我会去皇宫外接应你，要是真有什么不妙，你手上有皇宫地图，想办法出来，跑就是了。&rdo;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谁都知道，要是圣子真打算在皇宫里对李蒙不利，那几乎是请君入瓮的手法，偏偏还不得不去，等去了，李蒙打得过谁？要再跑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半晌，李蒙才干巴巴笑道：&ldo;现在相信青奴了？&rdo;

&ldo;不信他难道信灶神爷爷吗。&rdo;没办法的办法，曲临寒也很清楚，借着不大敞亮的灯光，曲临寒看了李蒙一会儿，伸手摸他脸，扬眉一笑，&ldo;别说，你小子，长得倒好看，我看那倌儿没准看上你了，什么都乐意贴给你。&rdo;

李蒙：&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