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远,老爷子才说道,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石子铺垫的路上没有丫头的踪迹。
&ldo;上星期俺来的时候,俺听着那次收废品的年轻人一个小孩,口中无意中提到过赵小蕊……而且,俺觉得,这个丫头应该就是他们嘴里说的丫头……
这丫头,俺能感觉到,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她不会骗俺!&rdo;
一边说着,胡杰那对映不出任何倒影的眸子,平视着,可却不知道焦点在哪儿,只能跟着父亲的搀扶前行。
&ldo;你咋感觉到的?&rdo;说白了,老头子还是不放心。
&ldo;说话……说话的语气……和……和她故意零头整算的事儿上,感觉到的,人品不孬,也是说话算话的人。&rdo;
老头子听闻此话叹了一口气,不由得走出老远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ldo;爹,反正咱们住桥洞也不是办法,要不,俺爷俩一起住鸡窝可管?&rdo;
&ldo;管是管,但是俺还是觉得这么点大的丫头……哎……&rdo;
听闻此话,老爹皱着眉头,那原本已经满脸褶子的面容,沟壑更加深了几分,特别是眉心处。
赵小蕊此刻有些郁闷,或许是因为牌子上写着双休才开门,所以,今天礼拜三,生意十分冷清。
赵小蕊把木牌摘下来,顺手拿起垃圾堆里的铁片,把周六周日的字迹给刮掉,吹了一口上头刮下来的木屑,这才满意的重新挂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曾经养鸡的屋框,里头一间还有炕,这是初春进购小鸡崽子的时候,为了保温盖的热炕。
里头还有不少麦秸,和生锈的几个鸡笼子,还有给鸡崽子饮水的白色小提壶。
赵小蕊,稍微清理了一下,地上尘土飞扬,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
探监室内,一位皮肤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散落桃花的八瓣连衣裙坐在对面,中间,隔着一面厚厚的隔音防弹玻璃。
女人拿着电话筒透过玻璃看着对面穿囚服的男人,面无表情。
只是,玻璃内的囚服男人眉头紧蹙,目光露出痛苦和心疼。
&ldo;晴晴……对不起!&rdo;
面对这个结局,赵大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谈话都问过了,不管问她什么,霍晴都说还好。
问女儿现在的学习,她也是说还好。
问她自己,她依旧是:&ldo;我还好!&rdo;
这种疏离似乎像是糖衣炮弹,隐藏在被蜜饯包裹在其中的那种炮弹,无形的炸开,无声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