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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气死他了！小姑娘竟然给他闹自杀，这是存心死给他看的吗！？他奋力一振，拉起手臂，手一兜，立刻抱紧了那个剧烈挣扎的身体。

&ldo;不要……咳咳！&rdo;一浮出水面，悦眉开口就嚷。

&ldo;不要也得要！&rdo;祝和畅一边得制住她，一边还得游水，幸而他身强力壮，又是气得全身肌肉贲张，倒也顺利地救人上岸。

&ldo;你……咳！咳！&rdo;悦眉趴跪在地上，认出了来人。

&ldo;做什么寻死？！&rdo;他绞着衣袍的水，凶恶地大吼。

&ldo;不……不用你……管，咳咳。&rdo;她显然呛了水，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在抖，身子也抖得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片落叶。

春寒料峭，即使柔和的晨光晒在身上，祝和畅也机伶伶打个冷颤。他垮着脸，回身取了扔在地上的外袍，蹲到她身边，往她的头发揉去。

&ldo;不……&rdo;悦眉才抬起手，却又无力地将整个身子带得跌了下去。

&ldo;有人想在我眼前死掉，我能不管吗？&rdo;祝和畅顺手搂住她，胡乱抹了一下她的湿发，一惊觉她那冰冷的身子，立刻道：&ldo;衣服脱掉。&rdo;

&ldo;不……&rdo;她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护住前胸。

&ldo;我叫？脱？就脱，再不脱就冻死了！&rdo;

&ldo;冻死就冻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rdo;

&ldo;想死就死吗！把生命看得这么容易？！&rdo;他发了狠，直接扯开她的衣襟，干脆帮她脱起衣衫来了。

她惊恐不已，吃力地抵抗，无奈身体实在太虚弱，近半个月来的疲惫早已榨干她的骨血，她能走到这边已经耗尽最后的力气了。

双手徒劳地轻颤着，却是抵挡不住那双上下其手的大掌。

&ldo;色胚……放开……让我死……&rdo;她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ldo;给？当色胚无所谓，？是想让我一个人看，还是等？尸体浮起来，让打捞的、埋尸的、看热闹的看个精光？！杵作还会来验尸，瞧瞧？是不是被先奸后杀，这样？还要死吗？！&rdo;

他一边骂，一边将她剥个干净，再迅速拿外袍将她裹个紧实。

&ldo;不……&rdo;悦眉心头一紧，也不知是说不要他救，还是不要死。

&ldo;这是农家用水，要来吃喝，要来种田，？泡了尸体在里头，人家还要不要生活？种出来的麦子谁敢吃？？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别人啊。&rdo;

那声声叨念令悦眉更加混乱。他是什么人呀？他凭什么说她？！

&ldo;都没人要我了，我还管别人？&rdo;

&ldo;谁说没人要？？吴老爷不是礼遇？，巴巴地请？过去吗？&rdo;

一想到那一盆盆的废染料，悦眉顿觉心窒难耐，所有郁积的痛苦似乎想要寻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不断地在搅动、在翻腾、在撞击，她再也承受不住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狂潮巨浪，终于放声大哭。

&ldo;我做不出来！我再也做不出我要的颜色！我没办法染色了！&rdo;

这样就想死？祝和畅望着她的泪水，话到嘴边，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