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一片空白。
贺霖哑然失笑,说:“你这还不如就不写,浪费纸。”
江予反驳得冠冕堂皇:“形式总要走一走的。”
贺霖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这“形式”指的是回礼,并无其它。他把信纸又按着原来的折痕折叠好,塞回了信封里,说:“那我就收下回礼了。”
只是江予忽然拦住他:“等会儿,我还没说内容呢。”
“还有内容啊?”贺霖倒奇了,“我还以为就这么俩名字呢。”
“没内容写个屁的情书,懒得写而已,就口头说了。”
言毕,江予顿了顿,唤了他一声:“贺霖。”
贺霖舍不得打断他,彻底不作声。
“我们去c大吧,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没能说出口的,还有“一起跳街舞”,“一起住同个寝室”,“一起旅游跨年”,“一起同台演出”,“一起出国交换”,“一起毕业工作”。
曾经已经实现的,未曾圆满的,都要在这次机会中好好补过。
贺霖在给他的情书中,提到了命运。那么他希望,这命运不要再与他们开劣质的玩笑。
贺霖明显是仍未做足接受这句话的准备。他愣了一秒,随即嘴角向上扬了个小弧度,但又嫌不够似的,彻底笑露了齿。他伸手在江予颈后捏了两下,说道:“还不确定一定能上c大呢。”
江予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能上的。”
“肯定能上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贺霖笑意更深,低头用鼻尖触碰他的,应道:“好,那就借你吉言。”
到点集合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飘过了阴云,偶尔伴随了几声轰隆作响,这雨却像是还被揣着,迟迟未下,一直到他们回了学校,在回家的地铁上时才倾倒了下来。
没人带了伞,本以为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他们下了地铁,在车站里等了十来分钟,雨也没有要停的样子,只有雨势小了一些。
贺霖抬头看了眼天,正摇摆不定着,江予出声问道:“冲回去?”
贺霖又看了眼雨势,虽然下得密密麻麻的,但淋个雨冲回去未尝不可,总比在这里干等来得快。他伸手把江予的卫衣帽子一盖,喊了声:“冲!”
虽说是“冲”,但对江予来说,跑是不可能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