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远问:“那就让他睡,我们下去继续?”
“傅哥,”贺霖喊了一声,“我好像也喝多了,有些晕,在这里一起躺一会儿,待会儿再下去。”
傅思远似乎是咂了下舌,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弱。行了行了,那你也好好休息,要是撑不住也不用下来了,免得我待会儿还要抗你上来。”
贺霖笑了声:“没事儿,我只是刚才喝得急,有些晕,很快下去,还要看你跳威风堂堂呢!”
“靠!”傅思远骂了声,“说了是让他们跳!”
随即他摔上了门,门外很快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江予抬头,看到贺霖走了两步到门口,开门看了眼门外,似乎是确认好没有人了,他又关上了门。
回到床边,他拍了拍江予后背,问他:“想吐吗?”
江予摇了摇头,除了晕,他没有任何其他不适的症状。
“那就睡会儿吧。”贺霖说。
揉了揉太阳穴处,江予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要被子吗?”
现在还是初春,但晚上室内的温度有些闷,况且江予觉得此刻像是全身都因为酒精热了起来,便又摇了摇头。
贺霖让他横躺在了床上,他以手背盖住了自己的额头,闭眼准备一睡了之。
但闭上眼后的意识却分外清晰,江予能感觉到那说着要躺一会儿的人只是坐在了床沿,牵过了他的左手轻轻把玩,一根根手指按压揉捏过去。
“江予,”贺霖轻喊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江予没有回应。
大约是以为他真的睡着了,贺霖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
“我大概也的确有些醉了。”贺霖说。
房里很静,江予双眼稍稍睁开一条缝,看到贺霖垂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萦绕出一圈柔和。而他低声温柔的嗓音,好似带着江予回到了西湖边,与他同道的那场暖阳下的漫步。
“昨天回去得太晚,也不好意思在寝室里和你说这些,现在就当正好有了个机会吧。”
“还记得高三那时候我和你说,想去一个大学,一起参加社团,一起跳舞,如今一个个都实现了,突然就有种不真实感。昨天在舞台上,跳完最后一支舞的时候,和你并肩站在最后排,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亲你,特别想和你说一句话。”
“你生日那天,我在给你的情书里写了,我们之间好像已经不需要话语了,有些话我也一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在你面前说出口,昨天一回顾才发现,我真的很少和你说这个。”
贺霖又笑了声。
“但就好像我们初吻那天一样,大约酒精真能壮胆,现在觉得说说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