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顿的强调完那个名字,他用极快的速度撕开了覆在对方右脸上的方形黑布,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神色。
当初在无主之地,宋祁渊自己操刀往脸上划得那道伤疤似乎有什么奇特的魔力,能够不受时间的影响,一直待在他脸上,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对方的一个象征。
他自看到这个祁渊之后就很想撕了这块黑布。毕竟如果没有猫腻,谁会总贴着这么一块碍眼的黑布?
宋祁渊刚才还沉浸在自家师父的主动献吻中回不过来神,脸上便传来一阵刺痛,下意识去用手捂,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刚才还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入手的触感是微微隆起褶皱的皮肉,根本就没找到什么刀疤,或者说那道刀疤早被这严重的烧伤给盖住了,再无法辨别。
宋祁渊摸了摸因为大力撕扯而感到刺痛的皮肤,用弱势群体的专用声音道:“大人,我这张脸让您见笑了。”
宋祁渊是知道的,右脸的刀疤是俞柯认出自己的关键,所以做天道的时候他用了自身修为压制,加上高深的障眼法遮盖了疤痕。才得以暂时瞒过俞柯。
不过这个少年脸上的烧伤却并不是他有意造成的,而是本身就自带的。少年带着对仇人的怨恨死在火海里,被宋祁渊找到夺了身体,感受到惊人的契合度之后才留为己用。
就像冥冥之中有某种指引,让宋祁渊在小心思得以实现的情况下还能成功地瞒住俞柯。
“你走吧,我原谅你了。”俞柯停在原地,梗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戏弄对方的心情烟消云散,俞柯一时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是抽了,才对眼前的少年报以那么大的希望。
宋小鬼自废双目对他说了那么无情的话之后,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地站在自己面前与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扯淡?自己也是,天道都说了宋小鬼被收了,他还在这里跟个小鬼纠缠不清。
简直是在浪费参悟石碑的时间!
“那大人说的以身相许……”宋祁渊脸色微微一红,小声问道:“还作不作数?”
“去特娘的以身相许!滚滚滚!”俞柯炸毛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大概是吻错了人,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sij叫我再看到你!”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但对着对方那张熟悉的脸和全然陌生的做派只觉得浑身难受。
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巨石,憋闷的不得了。
他径自走到第一块石碑前,盘膝而坐,不再理会后面呆立着的宋祁渊,专心参悟起天地法则,强行让神识沉入了其中。
宋祁渊在他背后看了一会,一时十分庆幸对方喜欢穿红衣的癖好。
不然若是换作别的颜色,以他这半残的眼睛大概是连个影子都寻不到了。
他不能急着和俞柯相认,因为他不能确定当对方杀死了作为天道的自己,这副身体的残魂会不会被位面法则回收。
他只是想要以现在这个身份尽量与自家师父搞好关系,这样即使自己以后烟消云散,也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壳子。
一个自私地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他的壳子。
他做不到让俞柯忘记自己去喜欢另一个人,即使他死了也不行。
没错,他就是这么自私又霸道的男人,并且只要一摊上俞柯的事他就会一直自私下去!
好不容易开始专心参悟石碑的俞某人突然打了个哆嗦,若有所感地转头看过去,却是只见到了那个少年徐徐离开的背影,满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突然想笑,好像不会虐起来了昵,感觉宋小鬼变可爱了,柯柯变更可爱了
第六章苦肉计
神界颇大,共有东,西,南,北,中五座大陆,东西南北围绕中央大陆存在,天缘门算得上是这中央大陆中的擎天柱,在整个神界赫赫有名。
未名宫位于最靠近中央大陆的北大陆,曾经也是大有名气,不过随着近千年前的变故已然没落。这次魏冥河带着教众回归,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安顿好所有从冷寂之地追随其来的神修,重新组建_股比当初未名宫更强的力量来树立威信,继而才能在俞柯有需要的时候成为他强有力的后盾。
“你比那小子理智多了。”打量着终于得以歇下来的魏冥河,王多菊说出了这句话。
“那小子?宋祁渊吗?”魏冥河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王多菊倒了一杯,用真气稳稳的托给对方。接着说道:“我还能怎么办?人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到头来却便宜了那小子,我的憋闷谁能懂?”
他摩擦了两次杯壁,道:“不过,我却承认自己在很多方面都输给了宋祁渊。俞柯的感情一直都藏在心底,从不轻易叫人看到。他是那种若是没有人逼迫便会一直缩在自己坚硬外壳里的人。
我与他相处时一直温温吞吞,从未强烈地表达过自己对他的感情。而宋祁渊却不同,他首先以一个挑事者的形象让俞柯不得不注意到他,之后开始不断卷入和俞柯的恩怨情仇当中,感情强烈到让一直逃避的俞柯无处可躲。
宋祁渊比我大胆,他敢逼迫那个人,他敢肆意挥霍俞柯对他的感情。而我呢?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过那个资格。”
捏着杯壁的手微微用力,但却克制地没有将杯子整个捏碎。魏冥河苦笑两声,道:“理智让我和俞柯成了生死之交,却不够格让我成为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