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和魏都暗通曲款,魏庭毫不知情不说,还被这两人糊弄得团团转……曾经煊赫一时的魏大公公,最后落得去守陵,再没了消息。
养虎为患,咎由自取!
魏庭得了冷脸,丝毫不生气,难得的好脾气,还一路陪着笑,看得程康靖大为惊奇,小心思一动,想着不如趁机卖嘉怡郡主和西德王一个面子。
程康靖已经开始判刑了。
先判顾崇琰仿造文书契纸,妄言乱语,推卸刑责,给西德王财产造成了威胁,以下犯上,打五十大板,索赔两万两!
顾崇琰双目霍瞪,大叫道:“程大人,我不服,此事非我所为,全是……”
“啪!”金堂木一拍,程康靖直直打断他的话,“不服再加十大板,到你服为止!”
顾崇琰咬着牙简直要吃人。这个狗官,见柳氏那贱妇扶摇直上了,便想着讨好,而讨好的方式,就是惩治他们!
青天白日,黑底金字的“正大光明”匾额之下,狗官胡乱判案,可是要遭天谴的!
可他此时又无力反抗……
顾崇琰双拳紧握,低头认下。
两万两!亏狗官开的了口,两万两都能把一条街买下来了,别提几间普通小铺子,还有一个醉仙楼……
幸好,柳氏的那些最值钱的契纸虽都是假的,但留在顾家库房里还有许多器物,金银首饰、古董家具、名家字画应有尽有,区区两万两,变卖一下还是有的……
西德王怎么看不出顾崇琰心里那些小九九?
欺负他的女儿外孙,还想拿他女儿的陪嫁还债?
哼,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西德王突然“啊”一声惊道:“本王差点忘了,嘉怡和顾三爷恩断义绝,那嘉怡的那些嫁妆,是不是都该原物奉还?”
程康靖道:“这是自然的!”
“那就好办了!”西德王哈哈大笑,“托罗。拿着郡主的嫁妆单子,去长宁侯府搬东西,务必要一件不留,若是什么东西缺了少了,那就记在账上,回头要顾家照价还了!”
托罗点头应是,程康靖“好人”做到底。请了大理寺十数个衙役与托罗一道前去。西德王目光很是赞赏,顾崇琰却气恨地想要杀人。
没了柳氏的嫁妆,顾家哪里能拿得出两万两银子?他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千两……两万两,那要他不吃不喝二十年……
顾崇琰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支不住力道,恰好老夫人被几针扎醒过来。听到那些判词。她瘫软着身子,喉咙“呜呜呃呃”地说不出一个字。只奋力地抬手指向柳氏,满目凶狠。
魏庭“呵”一声笑,尖着嗓子道:“呦,这是不服呢?骨气倒还挺硬的。就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一样硬……要不打几板子试试?”
老夫人吓得缩了腿,程康靖呵呵干笑两声。
接下来便是为柳氏伸张正义。
“顾家行德不佳,风气败坏。辱人名声,无故施暴……凡是种种。按着大夏律例……”
“慢!”
程康靖正一板一眼地念道,魏庭忽的出口制止了他。
他端一杯茶轻轻呷一口,弹着手指道:“若是寻常人,按大夏律例也便算了,可如今对象可是嘉怡郡主和西德王小世子呢,程大人恐怕做不了决断。”
魏庭禀笔多年,内阁处理奏章公文,整理出来交由方武帝批阅,方武帝不愿动手,便是由魏庭代劳的,许多方面,魏庭拥有决断权。
程康靖一听这话,便知晓这是要禀明圣上,由方武帝亲自审理判决了!这样一来,倒真没他什么事。
程康靖要将顾家一干人等都打入大牢,老夫人铁青着脸,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突然狠狠指着顾崇琰。
安氏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忙道:“程大人,一切都是顾崇琰所为,我等豪不知情啊!若知晓他是这样对待柳……哦不是,是嘉怡郡主的话,我们说什么也不允许哪!哪有将人家家里的小娇女娶进府,还使劲磋磨的道理?”
“大人,您要明鉴,都是顾崇琰不信、不惜、不怜、不敬嘉怡郡主,与我等无关!”
顾崇琰勃然大怒,“贱妇,你说什么?”
他像只暴怒的狮子,猛地扑向安氏,使劲一抓,就扯散掉她的发髻,又狠狠扯下几缕乌发,安氏头皮瞬间秃了一块,疼得死去活来。
顾崇琰犹不解恨,他猩红的双眼瞪向自己的母亲长宁侯夫人,就是她!在这种关头,就要将他舍弃掉,保全他们一大家子!
她心心念念地要保护好自己最喜欢的二儿子,难道他就不是她亲生的了?他哪里比顾二爷差,这个女人,从小就偏心,此刻还是偏心!
顾崇琰愤怒地伸出双手牢牢扼住老夫人的脖子,简直要将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