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自己会找上来的。”他轻轻一笑,俊脸满是自信,“今日外面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这几日在屋里待得时间太久,已经有些烦闷。
周卿言带着我去了院里一处池塘边,诺唁早已侯在那里,在池边的石桌上备好软垫和作画的东西,周卿言挥手吩咐她下去,请我坐到他对面,笑问:“我替你做幅画可好?”
我还记得初当他的护卫时,他恶作剧般替我画的画像。那时他替玲珑作画,将玲珑比作白莲,等轮到我时却成了一棵杂草,贬低之意不言而喻。
一眨眼离那时已过去半年之久,两人的心境与那时也大不相同,只是不知,画出来的东西会有什么不同?
“好。”我点头应下,看向一片萧瑟的池塘,“这样,可以吗?”
“嗯。”他颔首,拿起笔便在纸上挥舞,边不时的抬头观察着我。
冬日里池塘中的荷叶已枯,池边的柳树光秃,一片萧瑟之色,正如我现下的处境,实在叫人有些悲凉。
他说:“花开,笑一下。”
我顺从地勾起唇角,却未到眼底。
我明明一向看得开,连生父生母之事都不大在意,只是如今遇上的事情,实在叫我笑不出来。
我坚定的认为这辈子的霉运都聚集到了这段时间里,绝对。
不知过了多久,黄茹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遮不住满脸兴奋,“周卿言,芙、芙茵来了!”
周卿言目不转睛,说:“请她过来吧。”
黄茹芸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她主动来找你,你不去见她,还要她过来见你?”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你。。。。。。别把事情搞砸!”黄茹芸憋着一口气,“我这就去叫!”
说完又迅速走掉。
我在心里暗暗叹气,这样冲动的人,真能办好事吗?
“好了。”周卿言放下画笔,轻轻吹了吹纸,“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画,微微讶异。
画中少女样貌清秀,神情淡漠,唇边勾起一抹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笑容,温暖舒适。她正眼神专注地看向池塘,颊边的发丝被风吹起,随意灵动。
我怔了怔,画上这人。。。。。。是我?
抬头望向周卿言时,见他面上微露得意之色,笑问:“可像你?”
我伸出手划过画上裙摆边未干的笔迹,盯着手指上的墨黑皱眉沉思,“和你半年前替我作得画像大相径庭。”
他走到我身旁,拿出帕子替我擦去指上墨迹,“有何不同?”
我任他擦净后收回手,淡淡地说:“不要装作你好像不记得了一般。”
他收起帕子,愉悦一笑,“那时逗你玩罢了。”
逗我玩?“所以将我画成满月脸?”
“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他丝毫不觉得愧疚,拿出纸覆上画,说:“这话题暂且搁到以后再说,她们来了。”
话音刚落,黄茹芸果然领着黄芙茵出现。黄芙茵今日穿的十分朴素,却还是难掩身上的贵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她见到周卿言时眼波流动,细声细语地打了招呼,“周公子。”
周卿言微微颔首,笑说:“二公主。”
两人眉目含笑,目光对视,一时间竟是静默。
“好了好了,我们还在呢。”黄茹芸出声打破他们之间的默契,打趣说:“才第二次见面,已经‘目中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