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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1页）

酒席过半，她都站累了。刘丞相忽然举起酒杯，对着文渊说：“文大人年轻封侯，实乃朝廷之幸，我敬文大人一杯。”

姬霜为他斟酒，文渊站起身，不说话，只是将杯中酒饮尽。

“丞相如此夸赞文大人，文大人却不说话，是不是不合适啊。”席间一个声音响起。

文渊不语，只是笑，对着姬霜轻声道：“看，忠臣来了。”

姬霜浅笑：“看来主人赴了一场鸿门宴。”

“文大人只顾跟侍女调笑，还真是不拘小节。不过……文大人果真风流，连身边侍女都有几分姿色。”

他笑意更深，似乎不急着回答，指尖玩弄着酒杯。一双眼眸带着些许寒意，望向刘丞相。她知道，这是他在等刘丞相表态。

她只是恭敬地低着头，不动声色。

刘相捻须一笑，望向她，说：“女人。抬起头来。”

她望着文渊，只见后者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极其的轻蔑与孤傲。他低声道：“注意一下房檐结构。”

刘相见她不动，开口道：“本相叫你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一双眼眸扫过屋顶，屋顶楹檐交错纵横，却有几处大空隙，藏个人没有问题。这应该就是文渊的目的吧。

专注于屋顶的她，并未注意到席间已是寂静一片。她没看到，文渊笑容中带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味道。

刘相一笑，说：“果真出众，本相还未见过小小年纪就如斯美艳的女子。”

文渊勾唇一笑，她在他眼中分明看到了几丝厌恶“相爷喜欢？”

刘相点点头，望着他“文大人，开个价吧。”

她浅笑，当众就要把她买了么。

“相爷这是什么意思。”

“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个侍女。文大人尽管开价。”他仿佛无比豪爽，在姬霜眼里却又是无比的恶心。

文渊看了姬霜一眼，朗声道“此女无价。”

她一怔，随即有一丝暖流从心底升起。

刘相一挥手：“哎。世人皆道文大人风流，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一个女子，不必如此吝啬。”

他望向姬霜，眼眸笑意更深“丫头。我以后都不敢带你出来了。”

她笑得开心，“应该说以后霜儿都不敢跟主人出来了。万一那天主人把我卖了可如何是好。”

文渊对刘相说：“不是我吝啬。只是文渊一向是尊重属下意愿。刘相不妨问问她愿意否？”

刘相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盈盈施却一礼，柔声道：“丞相美意，奴婢心领。但是奴婢一生只愿跟随主人伺候左右。绝无二心。”

刘相脸色变变，喝下一杯酒后，勉强笑道：“文大人调教有方，无论内院外府皆是忠心不二，本相佩服。”

他勾唇一笑，无比得意。姬霜笑笑，百无聊赖的望着席间轻歌曼舞。文渊望了她一眼，看来这傻丫头并不知道方才她抬头一笑，已是惊艳席间众人。才十四就已如此，她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气，若是将来长大成熟起来，怕当真是个红颜祸水。他笑着摇头，喝下杯中烈酒。

酒过三巡。他四处望望，有几位大人已经派人去准备步辇离去。他小声说：“霜儿。”

她望向他“主人？”

“宴会马上就要结束，去驿馆准备一下吧。”

她望见他眼中隐含的思绪，了然的点头：“是。主人。”

她悄然自席间离去，在诺大的丞相府小小的兜了一圈，才去驿馆准备。她走在去宴厅的路上，准备告知文渊一切就绪。穿过树林时，忽然望见林中一个墨绿色的人影，正是方才席间坐在对面的俞清远。他注意到了她，转过身来，她走上前，福身行礼“见过俞大人。”

他一笑，看起来更是圆滑无比：“是你。文渊让你出来的？”

她低着头，轻声应道“是。”

他抬起手，托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的容貌“容貌确实不俗。你……是文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