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来,像是要走。
神经猛然绷紧,他想也没想迈开长腿冲向马路对面,有车驶来,差一点儿就撞上。
他浑然不觉,只盯着她。然而到了马路对面,他突然间又不敢上前,只是克制着急促的呼吸继而屏住。
她还在拍照,背对着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忽的,就见她疾步冲至前方,将一个差点就跌进喷泉里的小孩子拉住。
小孩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害怕得想哭。
“没事啦,下次注意安全,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她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温声细语地安慰。
是她的声音。
是她。
他没有听错,没有再认错。
压抑的狂喜倏地喷涌而出,呼吸节奏骤变,薄唇抿成直线,厉肆臣几步就要上前。
却有陌生男人出现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姐”男人的眼里声线里皆缠着笑意。
她侧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下一瞬,两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双双转头,跟着,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
紧绷的神经一下绷断,骤然回神,厉肆臣迅速追上。
“容屿啊啊啊,是容屿啊是他”耳旁有人兴奋激动地尖叫,像是在追什么。
他不在意,眼中只有那个身影。
“温池”他的心中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
他想叫她,可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她被人抓着手奔跑,看着她和那个男人好像终于跑累,停在一大块草地上喘气,而后对视笑了笑。
呼吸屏住,他缓缓靠近。
忽地,那个男人
眼含笑意地看向她“姐姐,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温池。”极端晦涩的音节终于从胸腔那处荒芜的地方溢了出来,晦涩的不像是他的声音。
她闻声转过了头。
是她。
月光倾泻,那张日日夜夜占据他心的脸,眉眼生动,仍染着笑,比从前每一次都明艳璀璨。
“温池,”厉肆臣从暗色中走出,缓缓的,一步步走至她面前,“温池。”
要拿东西的动作暂停,容屿抬眸,眼看着从没见过的男人走向他们,确切地说,是走向温池。
那眼中,分明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以及浓烈的思念。
他挑了挑眉,低头凑近温池,气音低低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姐姐,你认识他啊”
喉头滚了又滚,厉肆臣盯着她,喉咙间却突然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地叫她“温池。”
话落,眼角余光里,她那截细白的手腕仍被身旁男人握着,额角猛地突突直跳,他想也没想伸手攥过她另一只手的手腕。
容屿分明瞧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下就红了。
他皱眉,伸手就要掰开他的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