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门口忽然有了动静,任素衣没有任何意外地起身迎了出去。
面对来人惊愕的表情,任素衣冷笑:“愣着做什么?难道不是来抓我的?”
那人吃了一惊,良久叹道:“不敢,公子有请。”
还“请”呢,他可真沉得住气!任素衣暗暗咬牙。
跟着那个神色尴尬的侍卫走出院门时,任素衣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心。
他不会放过她的,她一直知道。在离城已经停留了有些日子,她却连走出院门一步的机会都没有。这座城,终究是离散之地,也是将她与那人彻底决绝的地方吧?
原来任岚衣的住处与她的院子相隔并不远。任素衣远远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暗暗估算着弄虚作假的成分有多少。
记忆中任岚衣的演技还不至于这样精湛,如此看来,事情已经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那种结果了。
凌涵清,他现在一定很焦灼吧?
他挚爱的女人在面对这样的艰难,他会选择如何对待她这个“罪魁祸首”?
在精致得有些过分的厢房里,任素衣见到了那个眉头深锁的男人。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气氛一时僵住。
任素衣无畏地对上那一双审视的眼睛,语带嘲讽:“怎么,深更半夜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大眼瞪小眼?我觉得你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来的太快了些。”凌涵清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的眼睛。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质疑,任素衣报之以淡然一笑。
是啊,她来得确实太快了些。
不过,什么时间过来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他心里认定了是她,她怎样做都可疑。来得太快了是早有准备,来得太慢了是做贼心虚,不快不慢刚刚好那就是蓄谋已久。
反过来说,如果他信她,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来快了是忧心长姐,来慢了是方寸已乱,不快不慢可以说是稳妥得体。
总之,她有没有罪,在他,而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