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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第1页)

虎牢山阴正在扬起一场雪流沙。高晴看着远处,那雪如?谁家小娘子失手撒了面粉一般在空中飞,他说?:“进?山的时?候,我听砍柴的老丈说?,虎牢山近来经?常发生雪崩,让我们不要进?山。我出?兵到过这里几次,以?为路熟了,不必在意,现在觉得真该听老人言,许多旧路都被雪埋住,找不到了。我们怕是要在这个地方耽搁上几天。”严克仰望雪山,感慨雪山的变化无常,心想,不管人如?何挣扎,在自然面前,人力几乎不可能胜天。高晴道:“四公子,我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先说?好,我是因为敬重大哥、二哥、三哥,所以?才勉强把你当成是兄弟。弟弟做得不对?,做哥哥的就要管教。”严克吐出?一句:“啰嗦,快说?。”高晴踢一脚篝火,“你见?了家主,必须把你和她的事干干脆脆向大家挑明。女人家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你,会引来多少非议和中伤?再说?了,对?二哥也不公平。”严克点头,“等见?了父亲,我就禀明心意,让之寒成为我真正的妻子。”高晴问:“家主同意——就够了吗?她是公主,婚事圣人说?的算。”严克黑眸一闪,“不,他说?了不算。她会一直在,她保证过的。”高晴哈哈一笑?,声音震下头顶的散雪,把他一下子埋了,他一边跳脚弹雪,一边道:“有意思?!你们开心就好!”虎牢山呈南北向,贯通中州与北境。山阴那头,雪跑了一夜。“救命——”晨曦中,一声微弱的呼喊传来。严克和高晴同时?睁开眼,从雪地里翻起身,仔细捕捉四周的声音。他们背靠主峰,在一条狭长?的腹带上,南北风灌进?来,将?山谷中各色的声音都冲到这个口子。那一声呼喊之后,便?没了动静。严克和高晴找不到人,举目,皆是皑皑的雪。半个时?辰后,那个声音又响起,这一次,断断续续喊了三声。严克立刻察觉,人在他头顶飞出?的雪峰之上。他还没动,高晴已经?飞了上去。高晴的头从雪峰上冒出?来,“找到了,在这里,被雪埋着。”严克上到雪峰,才发现雪峰之上还有雪峰,那大雪峰上长?着一棵巨大的松树,被厚厚一层白?雪压弯了枝条,直挂到他所在的小雪峰。那人埋得不算深,一只手和一颗头冒出?来,脸上结满冰渣子,看不清男女。严克跪在那只手边上,用刀挖雪。雪很硬,他挖得很慢。他用余光打量那双手——那是一双男人的大手,上面布满老茧,看起来是个习武之人——在北境,习武意味着——他可能是个兵。高晴跪在那颗头边上,干脆用手把他刨出?来。那颗头的主人也同时?在扭动身体,很快就从雪里翻出?来。颤颤巍巍站起来。那是一个瘦高的男子。他抹去脸上的冰渣子,把冰水甩到地上,转动头打量二人,一见?到严克,呆愣在了原地。人出?来了。但手还在那里——并且埋在更深更硬地方。严克的刀也砸不开厚厚的冰,他握住那只手,抬起头,对?高晴说?:“身子已经?僵了,没救了。”严克盯着那个被挖出?来的人,一下子也呆了,觉得眉眼极其眼熟,似在哪里见?过。那少年冲过来,跪倒,抱住严克的腰,哭喊道:“姐夫,救我啊!我不想死在这!”这人是李淮!怎么瘦成一只猴子了?不对?——圣人不在金銮殿里坐着,跑这深山野林来做什么?高晴跳起来,大声嚷嚷:“原来你已经?娶亲啦!那你还勾搭二少夫人!”“高雪霁!”严克瞪一眼高晴,“不许再这么叫!”高晴挥舞拳头,“你这个负心汉没资格教训我!”严克把缠在他腰上的李淮推走,冷着脸问:“你怎么在这?”李淮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完了,道:“姐夫在定州打了胜仗,朕高兴,想御驾亲征,前来犒劳北境之将?。我们遇上了雪崩,随行之人除了朕,无其他人生还。”严克的目光转向那只被冰雪冻僵的大手,那手上有许多的旧伤口,大小不一,深浅不一,一看便?知是不同兵器造成的。这人肯定是个兵。严克不忍让一名?将?士埋骨异乡,还是决定把他挖出?来。见?严克走动,李淮突然抱住他的腰,喊:“姐夫,那个人已经?死了,挖出?来只会浪费时?间。这儿随时?都会再发生雪崩,你先带我去见?姐姐吧!”本来没什么事,被李淮一吼,头顶雪松上的冰锥一下子落下来,其中一根刺穿了那只手的手掌——没有血流出?来,显然那人死了很久,连血都凝固了。“轰隆隆”雪山发出?厉鬼一般的哀鸣。“快走!”高晴拎住李淮的后衣襟就往下跳,从斜坡上滑下去。严克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手,似一块小小的无名?之碑。雪一下子压下来,没过了“碑”。严克的身子向后跃。没由来的,他觉得泄气,心里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之物,闷闷不乐。高晴问:“你到底是谁?”未等李淮说?话?,严克道:“中州之主——圣人李淮!”高晴瞪着眼睛,跳到三尺高,“丫的,真的假的?见?鬼了!”的确是见?鬼了!严克心里哼一声。李淮孤身一人在北境,还一口一个姐夫——不知又在憋什么坏。十一月初九日,北京虎牢山阴,夜。邓国公严通儒与长?子严沉正在回京的路上。他们行军经?过虎牢山通道,歇在一条结冰的大河边。兵士们成群聚在篝火边烤火。严通儒直背而坐,用手掌按搓肩膀,铠甲片从肩膀飞出?来,下面垂着一条空空的袖子。严沉站在一旁,道:“大帅,你的伤又发作了,末将?给你上药。”“沉儿,为父有话?问你,坐下。”在军中,严通儒从不把严沉当儿子,向来与其他将?士一视同仁,以?军职相称。这一句“沉儿”恍惚让严沉回到了小时?候。严沉在严通儒身边坐下,一声“父亲”竟也喊得极为不自然,“您有什么事问我?”严通儒问:“我们在北境打了几年仗?”严沉想了想,“我随大——父亲来北境时?,刚满十七岁,下个月,我就二十六岁了,算起来已有九年。”严通儒顿一顿,拿起佩剑撑在地上,道:“整整九年没有回去,留他们孤儿寡母在京,是错,还是对??”严沉偷偷打量一下父亲的神色,不敢接话?。严通儒又问一次:“究竟是错,是对??”严沉大着胆子道:“父亲,根本没有对?错,皆是怀揣赤子之心为家国尽人事。父亲在北境守疆是如?此?,母亲在京中守家是如?此?,四弟在定州杀敌更是如?此?。”严通儒喃喃自语:“严克踞定州而反。”严沉大惊,喊出?来:“四弟他不会的。”严沉这一喊引来不少军士侧目。“你看看他们的眼神,充满疑惑、恐惧和探究,军心已散。”严通儒摇头,“无视两国议和,私自联合大氏人,合围定州城。就算严克心中无愧,行事磊落,却也是剑走偏锋,离经?叛道!我们信他!你母亲妹妹信他!可朝里的人不会信他!圣人不会信他!天下的人不会信他!”言毕,他长?叹了口气。严沉道:“父亲,圣人也召四弟回京。等他回家,我们好好与他说?一说?。”严通儒望着长?子,嘴角挂上一个苦笑?,问:“你弟弟他会回京吗?他能回京吗?他敢回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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