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杨君苒笑容微滞,“春季花粉过敏好了以后,还有一波秋季蒿属花粉过敏。估计到了冬天,我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咱们换一套新风系统,张叔和林姨每天做好清洁,争取把家里空气中的过敏原降到最低浓度……”
“棠棠,你不了解情况。”杨君苒细声说,“回房间聊。”
母女俩一前一后,相隔两三步远,走向大厅南侧的出口。或许是各怀心事,她们都忘了原来的座位还有人在等待。
推开单人间的门,杨君苒忽然想起江铂言。
“他呢?”
阮棠莞尔一笑:“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陪您说说话,然后赶回去取钱还给他。”
“怎么还?”杨君苒将空调温度调至26度,“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全天下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您,妈妈,我的女神!”阮棠反手关门,动作夸张地扑向母亲,“料事如神啊,杨教授,您猜的一点没错。”
“为什么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没来得及。见着您光顾着开心了。”
杨君苒揽过女儿肩膀:“话说在前头,一旦你知道他的名字,很可能就会疏远他。所以,暂时保持神秘感比较好。”
“您以前见过他?”
“他听过我的讲座,向我提过不下十个问题。不过不是在云大,而是燕都的财经大学。”
好奇心再次占据阮棠思考优先顺序的最顶端。
她试探地问:“好妈妈,方便透露一点信息吗?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哪儿上的学?今年多大……”
杨君苒失笑:“查户口吗?”
“我也想啊!可惜没有权限。”
阮棠一股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母亲,希望换来同情和理解。然而,母亲的态度却令她如坠雾中——
“孩子,做人没有分寸感和界限感,应该回炉重造。”
“我……妈妈,我是情难自禁。您还记得吗?大一上学期的万圣节,我当时正准备转学去读服装设计,被小媴拉去参加化装舞会。当时遇到的男孩子非常迷人,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亲他的感觉!”
“不说这个了,聊聊你的粉底液。”杨君苒切换话题,“换新牌子、新色号了?非常匹配你的肤色。”
阮棠双手捂脸,故作娇羞。
“您不要观察那么仔细好不好?一个没听过的小品牌,试用装10克小小一瓶,虽然没名气,使用体验倒还不错。”
“除了彩妆,他还送你什么了?”
“身上这身衣服,三小时的免费司机。”
杨君苒看看地上的纸袋:“里面是什么?你带给我的礼物?”
“不是,别提了,提起来我就火大。”阮棠展示穿了一晚的衣服,“我自己设计的连衣裙染上了石榴汁,林波帮我买的t恤和裤子,丑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