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迟到的礼物。”江铂言说,“杨教授是我的恩师,没有她的悉心教诲,就没有臻爱婚庆今天的辉煌……”
“花粉症患者的房间不能摆放鲜花,请你拿走!”
阮棠毫不留情的拒绝,江铂言听得真切。
他却未挪动脚步。
单手抱紧花束,他的目光越过挡门的阮棠,望向坐在床边的杨君苒。
“杨教授,我刚才询问了您的健康顾问。她告诉我,您的过敏原是几种春季开花树木的花粉。康乃馨我放在门口,稍后会有人帮您送进房间。”
“小江,你把花拿过来吧!”杨君苒说。
“好的。”
江铂言应声迈步,阮棠却固执地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我妈妈需要休息,花就放在门外。你的钱我会还你,请你马上离开!”
“花不是送给你的,你无权干涉。”
“棠棠,你让小江进来。”杨君苒的声音透着不容辩驳的威严,“既然你们有缘,不妨提前认识一下彼此,免得以后在正式场合尴尬。”
“我们做陌生人比较好。”
阮棠和江铂言的异口同声,被四面墙壁反射,余音袅袅。
杨君苒眉间的愁云悄然散开:“你们年纪相仿,也许能合得来。”
江铂言说:“不,杨教授,我和阮女士性格不合。”
抢我台词?
阮棠斜睨过去,迎上的是江铂言同样轻蔑的注视。
他停在原地,选了一处相对洁净的地面,轻轻放下花束。直起身体,他说:“杨教授,公司那边临时有事,改天我再来看望您。”
朝着杨君苒坐的位置躬了躬身,江铂言转身走远。他没有回头,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连背影都在鄙夷阮棠的所作所为。
“孩子,你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失礼于人总归不好。”
阮棠拾起花束,掸了掸包装纸粘的尘土:“晚上我把钱还给他,我们就两清了。”
摆好花束,母女俩执手相对。
杨君苒轻咳两声,目光掠过阮棠未曾细心打理的头发,心中一阵酸楚。
“你现在住的那栋房子,没人收拾打扫可不行。要不这样?我让小林过去陪你,也好代替我看着你,不要乱吃那些垃圾食品。”
“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阮棠轻抚发梢,慢慢捋顺打结的部分。
“你爸爸已经住在公司一个多月了。”杨君苒说,“咱家的别墅重新装修,老张全权负责。你想回家,我都不可能让你回去。”
“您不早说?”阮棠嗔怪道。
但她心里的想法和表面完全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