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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你可能猜对了，看这俩人的神态，可能真的是来美国不久的外国人，还没学会咱们的社交礼仪呢。&rdo;

听见汽车声，老莫雷恩夫妇高兴地迎出来，与两人拥抱。萨姆先说明：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只能稍事停留，莫雷恩坚决地说：

&ldo;马上就走？不行，绝对不行。今晚一定在这儿吃饭，而且晚上也要住到这儿，明早再走。萨姆，这是最后一次在这儿接待你，我已经把农场卖掉了。&rdo;

&ldo;是吗？卖给谁？&rdo;

&ldo;你们应该碰到的，刚刚从这儿离开，是那辆厢式福特车。&rdo;

&ldo;那三个穆斯林？他们是不是外国人？&rdo;

&ldo;他们都是穆斯林，至于你说外国人――至少签买卖合约的那个齐亚&iddot;巴兹是美国人，就在本州的爱达荷大学工作。其它俩人一直没说话，可能不怎么会说英语。&rdo;

萨姆回头问布鲁斯是否介意在这儿留宿，布鲁斯随和地同意。老莫雷恩很高兴，让妻子快点准备晚饭，他带着两人参观农场。农场不大，有70英亩土地。院里堆着一些农业机械，像手扶拖拉机、除草机、收割机等，都比较陈旧。畜圈里养着牛和美洲驼，大约有50头。房屋不少，其中很多是简易的温室，里边种着草菇、香菇等菌类。莫雷恩留恋地说：

&ldo;自打从父亲手里接过这个农场，我已经待弄了45年，真舍不得同它分手。可是我已经支撑不下去。农场规模太小，位置太偏僻，无法与大农场抗衡。我和南茜也都老迈，干不动农活了。&rdo;他叹息着说，&ldo;农场已经连续三年亏损，真的撑不下去了。&rdo;

萨姆安慰他：&ldo;能把农场顺利出手是件好事，拿上这笔钱回城里安享晚年吧。卖了多少钱？&rdo;

&ldo;卖了个好价钱，68万，我原来估计能卖到60万就不错了。68万够我俩在城郊买一所不错的房子。&rdo;

&ldo;好嘛，快点把新居安置好，我去祝贺乔迁之喜。&rdo;

莫雷恩问他俩今天进山干什么，萨姆说是实地验证管理处对火灾的新政策。他扼要讲了&ldo;放任火灾自生自灭&rdo;的新政策，也讲了他同布鲁斯关于&ldo;是否需要人为纵火&rdo;的争论。他问莫雷恩持什么看法？莫雷恩笑着说：

&ldo;我没想过。不过我想，在没有人类之前，这儿的森林已经长了几千万年，那时并没有因大火而绝灭。这么说吧，没有人类添乱，上帝管理得满好。&rdo;

这实际上支持了萨姆的看法，萨姆得意地对布鲁斯说：&ldo;看，我又多了一票。&rdo;

布鲁斯一愣：&ldo;什么？噢，是的是的。&rdo;他刚才在想别的事，没有听见萨姆和莫雷恩在说什么。

主妇用铃声通知他们回来吃饭。晚餐很丰盛，不过一直到晚饭后，布鲁斯始终默默想着心事，不大参加他们的谈话。女主人心细，首先发现了他的心神不宁，关心地问：

&ldo;马拉穆德先生，今晚临时决定在这里留宿，家里没有什么急事吧。&rdo;

布鲁斯连忙否认：&ldo;啊，没有，没有。&rdo;他看看大家，&ldo;不过今晚我确实有心事。是这样的，我对今天买农场的三个人有怀疑。&rdo;说这话时他颇有点难为情，&ldo;我原不想说，怕说出来，你们会把我当成极端民族主义者或基督教狂热分子。不过我还是说出来吧。莫雷恩先生，你说你的农场一直亏损，而这次卖了个好价钱？&rdo;

&ldo;是的。那三个人基本没有讨价。我也有些奇怪，在交谈中他们并不关心农场的经营状况，只注意农场的周边环境和房间的数量。&rdo;

&ldo;我很奇怪，他们干嘛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买农场？&rdo;

&ldo;我登过广告，他们看到了，可是――这儿确实太偏僻，一般人不会来这儿买农场的。&rdo;

布鲁斯沉吟一会儿：&ldo;我想你们都应该见过两则报道：撞世贸大楼的恐怖分子竟然是在美国学的飞机驾驶。他们甚至不愿麻烦学习起飞和降落，而提出只学中途驾驶――打算中途劫机并撞击大楼的人用不着起飞和降落！当时教练觉得可疑，向fbi反映过，可惜，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还有一则报道，另一伙恐怖分子在美国租了一个农场，为美国国内的恐怖分子办训练班，农场内甚至公然立着一排排的人头靶，而且显然是西方人的形貌。&rdo;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都见过这两则报道。布鲁斯说：

&ldo;我非常珍视美国式的民主，也打心眼里厌恶向fbi告发邻居和同事。可是――世贸大楼上的黑烟还未散尽呢。&rdo;

他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对老莫雷恩夫妇来说，今天的交易很划算，他们只顾高兴了；但这会儿一经提醒，两人回忆回忆，三个人确实可疑。尤其是那两个沉默者，他们阴郁僵硬，沉默不言，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么这会儿该怎么办？老莫雷恩颇为踌躇，这些怀疑并不确凿，主要还是因为布鲁斯说的那一点：他同样打心眼里厌恶向fbi告发邻居。几个人商量一会儿，布鲁斯最后说：

&ldo;我看这样吧，等到莫雷恩同新主人办交接时，给他们打一个招呼，就说你的老友萨姆&iddot;霍斯科克进山时经常在这儿落脚，希望他们能继续提供方便。我想，一个热心的农场主肯定不会拒绝帮这个忙。而且他们在这儿人地生疏，能多结识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你们说对不对？他们若是同意，萨姆可以继续留心观察；如果他们拒绝萨姆到农场来，那――就值得怀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