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照这才堪堪停下脚步,但语气依然生冷道:“说,何事。”
&esp;&esp;宁诃转身看向云照,眼底的偏执在将目光投向云照的那一刻尽数压下,她盯着眼前那抹疏离的背影,不多时开口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在使计陷害你?”
&esp;&esp;话语掺杂着试探,云照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心中哂笑,但他并未出声作答。
&esp;&esp;宁诃见云照没有动作,以为对方这是在犹豫了,当即又抛出诱饵道:“我前些日子的提议,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esp;&esp;说完,四周陷入了冗长的沉寂。
&esp;&esp;云照本不想同她多费口舌,但想到日后宁诃还有可能对他心存希望,他的心便止不住地下沉。
&esp;&esp;“你想说什么?”云照反问她。
&esp;&esp;大抵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宁诃忙接话道:“若你想做大郢的皇,我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荒唐。”云照终是没有等宁诃说完,又一次出声打断,只是没有了一开始的戾气。
&esp;&esp;或许是懒得再同对方啰嗦了,他淡淡瞥了眼宁诃,然后侃侃道:“本王虽是姓云,但这大郢的皇只能是昇儿,不会是本王,也永远不可能是本王。”
&esp;&esp;说罢,他最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宁诃,而后便不再看向任何人,只默默地眺着远处。
&esp;&esp;宁诃没有说话。
&esp;&esp;许久等不来下话,他干脆不等了,再次迈步就要离开,宁诃见状,立即回神般阻止他:“站住!别走!”
&esp;&esp;云照恍若未闻,仍旧自顾自走着。
&esp;&esp;宁诃急了,漂亮的眸子蓦地染上了一层令人心疼的焦色。
&esp;&esp;几次追探无果,她干脆直接跑到云照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看着云照,破罐子破摔道:“今日,你若出了慈宁宫大门,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esp;&esp;话毕,云照看小丑般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正要绕过,殊不知此时的宁诃已万目睚眦。
&esp;&esp;只见她站在宫门里侧,死死抵住出口。
&esp;&esp;见此,云照眸色渐冷。
&esp;&esp;宁诃视线打在云照说得上冷漠的脸上,本就因为云照要离开而怒愕不已,但她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视线接着又缓缓下移。
&esp;&esp;察觉到一抹不善的目光,云照循着望去,恰巧看见宁诃神色怪异地盯着自己的小腹,他心里一咯噔,心问宁诃莫非是知道了?
&esp;&esp;但跟着他又否认了。
&esp;&esp;他想,若是宁诃知晓了他怀孕的消息,以宁诃的脾性,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又怎可能像个没事人般同自己闲聊?
&esp;&esp;云照这么想着,心里更加确定了宁诃不知此事的想法,但等他回过神时,后背却已渗出一片冷汗。
&esp;&esp;深吸了口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sp;&esp;他不愿再在这里多费口舌,正欲迈步离开,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鬼魅的低笑,他侧过头,看见原本还算正常的宁诃忽然在原地变得神神叨叨。
&esp;&esp;他听不清宁诃在低语什么,也懒得刨根究底,直觉告诉他尽快离开此处,只是他前脚刚刚抬步,后脚便听见宁诃渐大的笑声。
&esp;&esp;“安王殿下如此急着走作甚?哀家这慈宁宫又不会吃了你,还是说…………”
&esp;&esp;有意停顿了一下,她缓缓转身,看着云照修长的背影,她眸光闪过一抹骇人的戾色,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道:“还是说,安王殿下急着回府,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sp;&esp;云照看似目无波澜,内里却已如坠冰窟。
&esp;&esp;他背对宁诃站在原地,还未想好说辞,宁诃已经来到了他跟前。
&esp;&esp;宁诃一扫方才的急切,眼眸带着戏谑地扫视着面前人,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故作玩味地在自己小腹上划起了圈。
&esp;&esp;“想当年怀褚儿的时候,哀家可受了不少罪,又是吐又是睡不好觉的,不过还好怀的是个男胎,也算是为皇室开枝散叶了。”忽然,她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esp;&esp;云照眼眸微微眯起,正想说什么,宁诃蓦地话锋一转,道:“怀胎十月本就痛苦,哀家不想再尝皇叔,是你在里面吗?
&esp;&esp;对于厌恶之事,云照向来是不愿多理的,但眼下,他是实打实地想要宁诃的命了。
&esp;&esp;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孩子的安危,即使对方再怎么位高权重,他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esp;&esp;对面,宁诃娇媚的眼角带着不属于这张脸的狠戾,或许是探出了云照眼底的决绝与冷漠,她心脏不由一阵绞痛,心里更加确信了要除掉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