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应该对他感到恐惧,发着抖揣摩他的想法,然后痛哭流涕地求着他原谅。这些人到底凭什么,敢三番五次用这种轻蔑态度跟他讲话。血管在他指腹下跳动着,他只需要轻轻往里面一刺,这条脆弱的生命就会消失在他面前。场面寂静下来,沙丁丁拿不准云琥的意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琥忽然听到嘎达一声,目光一凝往下看去。花间诩总维持一个动作脖子酸了,小幅度地动了动,那道声音就是关节摩擦发出的声响。花间诩也没想到稍微动了动就能发出声音,抬头往上看去,对上了云琥的杀人目光。好吧,这次确实像是挑衅了。“我不是故意的。”花间诩打算先服个软,歪了一下头,“忘了跟你说,你哥等会儿要回来的,咱们这个样,是不是不太好?”服软了,但是没完全服。只是花间诩脑袋往他手臂上一靠,两人的姿势瞬间不一样了起来。兽人穿衣风格和人类不同,更加暴露,上半身穿了跟没穿似的,主要是起到一个装饰作用。花间诩被他困在墙壁之间,后颈被他捏在手里,此时脸贴上来,温热一下子传递到了胸口,就好像他故意把花间诩往怀里带一样。花间诩已一己之力,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不伦不类。但效果拔群,云琥立刻松开了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花间诩脚掌总算踩实了地面,整理了一下衣摆,往门外面看了一眼。云琥也下意识跟着往后看去,转到一半反应过来,身体僵住,狠狠地瞪了花间诩一眼。花间诩:“放心,还没来呢。”怕云琥冲动又要上手,花间诩立刻又补了一句:“不过也快了。”被花间诩这么一搅和,云琥也待不下去了。离开之前,云琥对花间诩道:“兽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希望你在这里待过几天后,还能这么和我说话。”花间诩很上道:“我一定夹紧尾巴做人。”云琥后面的话被堵住,又瞪了花间诩一眼,离开了。沙丁丁立马上前检查花间诩的后颈:“都青了,殿下。”“要是他再不松手,我都直接断气了。”花间诩道。沙丁丁满脸绝望:“殿下,这下完了,我们得罪的可是死神枭。”花间诩没管自己的脖子,先将地上散落的饰品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又从背包里面拿出他的工具,尝试进行修复:“完不了,我现在可是死神枭他亲哥的媳妇,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看他哥挺能治住他的,我一说要去告状,他就不敢杀我了。”沙丁丁见花间诩遇到这种事,嘴上还没个正经的,有点难过了:“如果我更厉害一点就好了,我只是一个后勤修机械的,根本打不过这群兽人。”没等花间诩说什么,沙丁丁自己就振作了;“殿下,修机械救不了我们自己,我想办法把自己变强一点,将来就不会有兽族欺负我们了。”花间诩:“……那你加油?”沙丁丁:“嗯!”待沙丁丁把药膏拿出来,才回过味来:“不是殿下,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这么用的吧,不要嫁到兽族就这么贬低自己啊殿下!”花间诩糟糕的心情被沙丁丁这么一搅浑,居然好了不少,闷笑了一声,修复饰品的手都抖了一下。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记仇云琥离开没多久,坦桑又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看就是云生珀跟坦桑说了什么,坦桑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不臭了,架子也不端了,开口就是:“夫人,我来跟您认错。”坦桑是豹类,冷硬的时候压迫感很重,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就很有意思。花间诩弯起眼睛:“你认什么错?”他们兽族的教育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坦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就被云生珀揍了一顿,他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夫人就别挖苦了,之前是我做的不好,对您出言不逊,还在您遇到围堵的时候袖手旁观,以后不会了。”坦桑是个脸皮厚的,一点也不尴尬,反正云生珀什么态度,他就是什么态度。花间诩继续摆弄坏掉的配饰:“我原谅你了,还有其他事吗?”“是这样的,夫人。”坦桑道,“您嫁给首领就是我们聚落的成员了,晚上需要进行接纳仪式,时间不多,得赶紧准备,我跟您说一下基本步骤……”“晚上聚落会开摆肉宴,您得在长老的见证下,给首领的亲信们每人准备一个嫁礼,嫁礼种类没有要求,但必须是您亲手准备的,他们收下就说明承认您了。他们也会给您回礼,把回礼放在身上三天,等您染上他们的气味,就算接纳仪式全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