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上一次相同,没过几秒钟,擦过琴弦的弓顿住。
录音再次被暂停。
“你今天怎么了?”闻溯离开沙发,坐到落地窗前的另一把椅子上,侧着脸看了江逾白一会儿之后,又去大提琴前,拨了拨琴弦,蹲在他面前说道。
今天上午有文科课,闻溯依照习惯翘了课去江逾白的琴房,那时候江逾白的练琴状态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可能今天比较晦气。”江逾白低声道,神情非常丧。
闻溯自上而下看着江逾白,忽然间升起某种想法,拿走他手上的琴弓,把他的手握进掌心,轻轻揉搓起他手指。
却见江逾白手指一颤,紧接着把手一缩。
闻溯的举动来得突然,被他触碰的一刹那,某种微妙到不行的感觉嚯的从手指尖蹿上了大脑。
“不舒服?”闻溯挑起眉。
江逾白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
妈蛋这是怎么了。
不能怂,不就捏个手。江逾白清咳一声,沉声对闻溯道:“力道重了。”
他如皇妃娘娘将手伸向服侍宫女一般把手伸给闻溯,然后仰起头不再给自己的眼神。
闻溯如言放轻力道,同时放慢了节奏,一下一下按揉江逾白的指关节。他手心和指腹温热干燥,但偏偏让江逾白想起早上的湿润和黏稠。
是他们还在床上的时候,嘴唇游移过颈侧的触感。
嗖——
江逾白又把手缩了回去。
“还是太重?”闻溯皱起眉。
“我怀疑你在挠痒痒。”江逾白在心底说着”不能怂,至少表面不能怂“,摆出一张不满意的脸,“算了,我又不是不能给自己揉,你刷题去。”
说完还不耐烦地往外挥挥手,但等闻溯从自己这里一走,立刻扛琴上楼。
咔啦。
客卧落锁,江逾白背靠门板,左手重重打了一下右手。
于江逾白而言,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练琴大业未半而中道崩卒,江逾白有心玩乐却怕东窗事发,不得不打开练习册,咬牙切齿地把闻溯额外布置的题给做了。
——自打江逾白开始学习,从游戏朋友发展为现实朋友的裴斯言也加入了监督大军,一旦被发现在不被允许的时间登录游戏,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试卷风暴。
上床后他更是罕见地失了眠,辗转反侧到两点终于睡下,但六点就醒了,窗外的鸟不停叽叽喳喳,吵得没法再睡着。
挣扎到六点半,他干脆起床,旋风般洗漱换衣,抢在闻溯醒来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