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哗哗地下着,汇成瀑布似的朝大地倾来,一支神秘而诡异的黑色骑兵队凝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从远处山坡一侧凄迷惨淡的水气氤氲之中走出,蒙蒙绰绰出现在第七师队的阵地面前
,他们的出现正好截断了被恐惧和绝望紧紧包围住的溃败下来的700余人的重骑兵队归路上。
快看,那……那是什么?好奇怪的骑兵队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阵地前排的一个士兵惊骇地指着前面仿似从幽冥地府中走出来的,灰蒙蒙一片黑色阴沉的诡异骑兵影子。
他们全身都包裹在黑得发亮的魔法盔甲里面,甚至连身材怪异但体格却雄悍无比的座骑,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犹为让人胆寒的是座骑胸甲前面有三根呈品字形排列的黑色死亡尖刺
。
黑色骑兵队们的举手投足之间,浑身俨然散发着一种蚀人心骨的冰冷气息,令人毛骨怵然,不寒而栗,他们就好象一群来自死亡世界里的冥鬼幽魂,仅仅让人远远瞧上一眼就能让人肝胆
俱裂,魂飞魄散,仿佛置身于一个千年不融的大冰窟中一般。
大批散乱回撤的重骑军败兵们,很快便重重地冲撞在那堵浑身散射着幽森冷酷气息的黑盔骑兵队组成的人墙身上,但奇怪的是,黑盔骑兵们却像深深扎入地下的钉子一般纹丝不动,而重
骑兵们却被强大的反弹力给重摔出去,跌得人仰马翻,好不狼狈,整个场面很快便趋于一片混乱之中。
仿佛撞在一堵钢铁重墙之上,一个被摔下座骑的重装士兵气喘吁吁地趴在泥泞不堪的地上,他的腰部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左臂也被震得脱臼骨折,脸色僵白地吓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四、五百公斤重的风兽加上他80公斤重的身体,经过一番激烈猛冲之后,挟带着不止500公斤的冲击力,居然还撞不倒眼前这神秘诡异的黑盔骑兵,而自己倒
给撞得晕头转向,陪地不起,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可是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黑盔骑兵们突然发出一片令人不寒而噤的诡异尖哨声,只露出一双血红色充满咄咄杀机眼睛的黑盔骑兵们齐地高亢提起马缰,一声低吼,便猛地向惊惶失措
的重骑兵们对冲而来。
仿佛一道锐不可挡的黑色冥电,挟掠起狂猛呼啸的风浪,仅仅只有一个大队百余人的黑盔骑兵队像一群飙蛮暴怒的狂兽猛地冲入懦弱胆小的羊群中一般,以摧枯拉朽的狂暴气势将落魄缭
倒的七百余名重骑军败兵直杀得尸横遍,鬼哭狼嚎。
不少愣头愣脑的重骑兵因为来不及避开对方从正面压上来的凌厉冲击势头,而与之重重撞击在了一起,黑盔骑兵们座骑前的三根长长尖刺立刻捅得对方风兽鲜血直流,悲鸣嘶叫,而他们
自己却毫发无伤,只是冲击势头稍缓了一下,但却并不妨碍他们继续进行猛烈冲锋。
重骑兵们拗不过风暴般的猛烈冲击,犹如被飞射而来的重磅巨锤痛击,不是被撞碎了骨头,就是震伤了内脏,有的一摔下座骑便被凌乱狂暴的铁蹄踏成残尸。
尽管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但已失去斗志的重装骑兵们却重新坠入更深的恐惧和绝望之中,面对恐怖得让人不敢正面对视的黑盔骑兵,许多人早吓白了脸,没命地向各个方向奔跑,
有些愣头青还回过头来向亡灵军队的阵地跑去,当然,腐灵射手们自然毫不客气,纷纷举弓搭弦射箭,将其一一击毙。
铮地一声脆响,几乎同时,黑盔骑兵们亮出了手上散着阴森凄厉的黑色大镰刀,在晕暗凄零的冷夜中,那一柄柄散发着浓烈腐腥死亡气息的刀锋上,不时来回晃动着一股股奇玄瑰丽、荡
人心魄的妖异光芒。
噗兹,青白色的弧线左右纷舞嘶鸣,伴随着朵朵凄美肥大的血花旋转飘零,切开人体皮肤的刺耳割裂声一时之间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凄厉的痛嚎声和疯狂的怒喊声交织蹁旋成一首无比
惨烈凄楚的死亡组曲。
尽管重装骑兵们有厚厚的盔甲保护,但在黑盔骑士们锋利无比的死亡镰刀面前,却有如薄纸一般脆弱,轻轻一划便能割开划透,坎坷泥泞的旷野上很快就铺满了一层令人怵目惊心红得发
紫的尸体。
在黑盔骑兵们疯狂无情地杀戮下,所有倒下的人的身体竟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凄红淅沥的血很快便将泥地渗得斑斑炙灼,浓烈凄惨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四散开来,连不少远处观战的人
类士兵都开始忍不住弯脸呕吐。
泥泞的地上堆满了,被锋利的死亡镰刀划中的人,身体组织的一部分必然会和主躯干永远地分开来,整个场面已经不能算是战场,用屠宰场显然更能形容当时重骑兵们凄惨无助的情景,
他们就像一群等着挨宰的软弱牲口一般,哭爹喊娘地任凭黑盔骑兵肆意切割屠杀。
那……那是什么骑兵?跑到阵地前沿观看,麦伦师统领的脸色惊骇地失去了血色,看着那群几乎像来自恶魔地狱的索命死神恐怖的黑骑军队,从来未有过的紧张和恐惧感让他浑身爬起了
一串串密密的鸡皮疙瘩,一向很稳健的手都情不自禁地开始痉挛,好在迷离的雨水掩饰住了他无比惊惶的肢体动作。
他重重喘着粗气喃喃自语,他们……他们杀人方式简直就像屠宰牲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