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在黑暗的空气中流动,把呼吸者的时间删除,挥霍冰冷的寒露悄悄打湿了行者的脚步,漫游中享受自由空气的火萤虫们在幽穴深处欢闹着,飞旋成一行行明亮的光带。
带着高贵的真实,时间,站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界面上。覆盖漂泊的步履,梦想与现实之间,总叫人束手无策,在沉默中思索,抑或茫然。
我潮湿的影子在地底幽风中找寻着黑暗的凹洞,而在心中最深处的某个角落,一个固执的念头,就犹如午夜的坚冰冥顽不化,捍卫正义,擦拭邪恶!
寒气渗漏的地缝岩石不时在沿途之中凝结出一团又一团冷彻入骨的雾汽,情感的液体,一滴一滴,凝成忧郁的目光,我默然的脚步踩着美丽精灵女孩的影子往前走,迎面不时能采集到眼
前这敏感多思的少女身上那自然流露出独有的馨香幽娴气息,但我蜷曲的目光始终让自己记录着她那邪恶无比的笑容。
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剑柄,它让我感觉那是英雄的铁骨铮铮的意志,它也让我更加深地思索了骑士的荣誉和正义,我的傲气渐渐开始在血管深处奔腾喧嚣。
道路在流动的黑暗中延伸,四周沉寂地可怕,石壁上凸长着的隐隐夜光之石反衬出青白的微光,在穿过一个大石缝隧洞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极快的影子,我心一惊,目色痛饮暴河泛起
的漩涡,唰地一声,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干脆利落地扫向对方的要害,但就在最后一瞬间,我停止住了。
洞壁顶端凸伸而出的夜光石用微光拂去那蓬凌乱不堪的雪银色发丝,一张熟悉而惊艳的脸孔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失去了表情,那正是优索雅美琳美丽绝伦的脸庞,我几
乎差点失手杀了她。
目光阴沉地挽扶着那沉甸甸的锋芒,此时,我的剑正停在那雪白娇嫩的脖子上,寒气逼人的利刃已侵入肌肤,轻轻地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一粒豆大的血珠凝结在伤口结点处,娇艳欲滴
,她那盈血的双眸吃惊地看着我。
“卡西欧斯,你……居然要杀我?”异样的眼神里分娩出一片复杂的痛色,心扉中破出的伤口在惊悸中警醒,她无法置信,那单薄的肩膀微微摇颤着,以震惊的目光和苦涩的微笑表达对
现实的深深伤痛,“你……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是……是的!”烈日般燃烧的目光正铸造出锋利而夺目的剑,我让自己戴上冷漠无情的面罩,用自己完全陌生的声音回应道,“你是一个邪恶无比的魔女,我并不信任你,也不愿信任
你!我的剑将始终为如一般邪恶者而高举着,绝不怜悯与宽恕1
“那就用你所谓为正义而高举的剑刺进我这个充满恶毒残忍者的胸膛吧!让那死亡的诅咒就在此刻实现!”脸一下子凝结起来,苍然悲痛的声音雕塑出质感的刚烈,优索雅美琳突然一甩
手,一条毛茸茸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吸血藤蛇嗖地一声便从我身旁的暗缝中扯了出来,硬生生扔在地上,直摔得皮开肉绽,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她满脸怒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咯血的眸光正把寂地的悲愤一一燃起,厉声喝道:“卡西欧斯,你真是不知好歹,以后休想再让我理会你的死活了,没心肝的家伙!”说完便扭头扬长
而去,就只留下黑暗中被孤独和惶惑团团包围的我。
冷藏的眸光被洗劫一空,无法找回那远离的背影,任由那呼来掠去的寒风割开原本潜藏的忧伤,任自己的身体脆弱不堪,伤痕累累,我呆呆地看着脚下那冰冷僵硬的可怖毒蛇,只感到手
脚一阵冰冷麻木。
我当然明白刚才那一幕景象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优索雅美琳在黑暗中及时地发现这条隐蔽力极强的剧毒藤蛇,正沿着晕暗的石缝悄声无息地潜近我的身旁准备进行袭击,恐怕后果真是
不堪设想。
要知道物理上的伤害其实是很难用魔法的力量来根除的,尤其是冷血生物的毒化伤害。
脸上收集了冬日寒冷的隙温,我的眼里闪动着酸涩的眸光,僵硬的手指毫无知觉地握紧那代表骑士正义和荣誉的长剑,这剑上还沾染着优索雅美琳颈上的血,而在那电火石光的一瞬,是
我的本能挥出了那一剑,同时也是我的本能阻止了那一剑。
我突然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迷茫和苦涩,我无法解释什么,只有那苍白的唇边仍然残遗着几抹讪笑的清凄。
“你怎么还不走呢?”活跃奔放的人影突然又跳了回来,睫毛间闪动着晶莹剔透的紫色光芒,优索雅美琳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十指交叉背搭在身后,撅起高高的嘴角,嗔怨
道,“一个死蛇就把我们这位英雄好汉给吓坏啦?那前面还有十二个神秘莫测的的变异龙精,那还不把你的胆汁全都给挤出来不成?我的乖乖,给个勇敢的微笑吧!嘻嘻,你笑起来的时候最
能感染人!”眼里五彩的光芒栩栩闪烁在是黑暗的空气中,给我冰冷的心叶注入一股暖流。
错愕之际,那清脆悦耳的笑声让我隐然有种不知身处何方的迷失感,只感到四周的凉气正贴耳附语,对她那莫测难料的行事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被她那温暖而有力的小手紧紧握着,
没头没脑地便向那黑黝黝仿佛通向另一个时空隧洞的岩洞奔去。
地厅穹顶垂下如林的钟乳,暗泉像木琴一样敲着叮叮咚咚的乐音,一切似曾相识,一切又不曾相识。
阴风飒飒,呜呜呼鸣,冷彻的寒流时常擦肩而过,使人周身战栗,越往深处,可供选择的石穴洞缝也就越多,有时站在石笋林立的地穴大厅中间,要同时面对多达几十个延伸进不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