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意识要点头,却突然一顿怔愣,正要开口:“誉小姐……”
“算了,他怎么想是他的事。”誉臻自顾自说了句,扭头面向王雅泉,又说道:“我到了再跟你说。”
“哎你……”
誉臻推门下去,只握着手中一本余温尚暖的姜茶,上了聂家派来的车,朝王雅泉挥挥手,这就把车门升了上去。
司机坐进车内,誉臻说:“我先睡一会儿,您开慢点。”
司机应声,将车中音乐都停掉。
车行缓慢稳当,誉臻却只眯着眼睛,睡梦再不来。
聂家远离市中心,背靠燕都北面群山,从明成华府过去都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更别说晚高峰时车流拥堵,尽是从城市心脏往外奔涌的新鲜血液。
外头车流声渐渐不可闻,誉臻睁开眼来,茫然看着窗外景色,日落西山时分,余晖下连群山苍翠都带着暖意。
车沿路开进去,穿过入口烫金铁门,绕行巡视沿路各式别墅庭院,终于在其中一座前停下。
门口已经有佣人在等待,车一停稳,立刻上来开门迎候。
“是誉小姐吧?”
誉臻瞧她一眼,点点头:“我是誉臻。”
佣人领着誉臻往内走去。别墅正门前开辟了一片院子,常绿灌木匆匆,脚下半月形鲤鱼池,通向正门的小桥之下,金黄火红鲤鱼结队一样,从院子的这头游到那一头,又失了记忆一样游回来。
门开着,佣人领着她在玄关处换了室内鞋。
说话声从屋内深处传来,似是还有孩子的笑声。
佣人转身面对誉臻,正要说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突然从屋内跑出来,手里还抓着吃了半只的桃子,嘻嘻哈哈笑着,嘴里喊着“坏舅舅!坏舅舅!”,喊着喊着就一头撞在了誉臻的腿上。
小丫头撞疼了,哇地一声哭开了。佣人伸手要去抱,却被她给打开。誉臻蹲下身去,一手托住小丫头攥着半只桃的小肉手,一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揉着。
“小哭包你怎么又哭了!”
誉臻抬眼朝那边看去。
聂声驰说完,一步正踏入玄关,垂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脸上那吊儿郎当的笑容一瞬凝固住。
“你怎么来了?”
聂声驰两步上前,伸手就是将誉臻从地上拉起来。小丫头的手都被这力道一带,半只桃子落在誉臻的手心里头。
“谁叫你来的?”
语气没半分客气,连地下蹲着哇哇大哭的小丫头都止住了哭声,只擦着眼泪,打着哭嗝,仰头看着聂声驰。
“这又是怎么了?”
脚步声随着从屋内往这边来,聂声驰握紧了誉臻的手腕,低声道:“跟我走。”
还没等他拉着誉臻往外走一步,那声音已经来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