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吧?问过,想过,却没找到答案,用卑劣的占有欲和肮脏的报复心糊弄过去,可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并非如此。
为什么呢?
誉臻像极了一只毒玫瑰,美丽,娇艳,带刺,吸引人,吸引到让人明知道她致命也飞蛾扑火。
即便是此刻她狠辣将他心底最深处剖开,他也甘愿当扑火的飞蛾。
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宁宁。
宁宁就是曾经的他,看着周围所有人带着面具生活,也看着周围所有人在自己面前摘下知礼守节的面具,将内心的虚伪可怖袒露。
聂声驰就是日后的宁宁,慢慢懂得了那面具底下的人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也变得跟面具底下的人一样,知礼守节而虚伪可怖。
聂声驰忽地笑了笑,侧身将誉臻抱进怀里。
“也许,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你骗我的时候,我也看不出来的人吧。我当时是真信了,信你拿了真心出来喜欢我。”
似是大雪过后一切都会被重新粉饰掩藏,大雪纷纷落下时,真话一句都藏不住地往外涌。
“臻臻,你走之后,我老是做梦,梦见燕归园,梦见和你在沙发里头窝着看电影,看恐怖片,你被吓得捂住眼睛缩到我怀里。”
“那些总是真的吧?每一个吻,每一次拥抱,每一次做爱,总有哪怕一丝一是真的吧?就像我们是普通的恋人,普通的情侣,老夫老妻也好。”
窗外的雪还在下,一片落下,将前一片掩埋。窗内的话语也夹杂其中,窗内的沉默也夹杂其中。
他在她的沉默中将她抱得紧紧,自嘲笑笑:“你知道吗?你走的时候,我想的是,你怎么不愿意骗我久一些,利用我久一些。”
黑暗包裹沉默,心跳声,呼吸声,等不到应答。
聂声驰看着窗外落雪,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睡吧。”
大雪随风扬,世界都安静下来。
聂声驰正要起身再去抽根烟,那双手臂却往上攀住他的脖颈,吻也随之贴上来。
“臻臻……”
呼唤消沉在唇之间,吻从唇移到下巴处,再往下探索,暖得带了火一样。
聂声驰翻身将她压住,手抵着她下巴,要借窗外光亮看清她面上容色。
一双眼清澈,泉水一样汪汪,眼尾红红,红得叫人心口发软灼烫。
誉臻双手攀在他身上,朝他靠近,埋首在他颈窝处,将眼泪藏起来。
沙哑随着声音藏不住,她说:“有的,有真心的。从前有的,不够的话,以后吧,以后吧。”
聂声驰一愣,继而狂热吻住她双唇,叫她都难以承受。